張松稀裡糊塗的到了刑場,又莫名其妙的聽了宣判。還沒有來得及自辯,就被一刀兩斷身首異處,算是死不瞑目。
馬謖為什麼急於處死張松,當然是為了張家的產業。馬家跟隨蜀帝劉備進入益州,基本上全盤接收了劉璋時期的格局。那有限的收益關羽拿了大頭,張飛也佔了很大一部分。輪到馬家的時候,連殘羹剩飯都算不上了。
馬謖為劉備進益州忙裡忙外了多年,到最後在益州世家的排名中流落到了二十名開外。張松的張家是益州世家的重要成員。這次的借題發揮,讓馬家獲得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崛起機遇。
只是狼多肉少的格局,馬謖主審張松的收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張任的張家才是益州四大世家之一。扳倒張松只是一個引子,拿下張任才可以讓跟隨蜀帝劉備的老人吃得滿嘴流油。
張松足智多謀,只不過在面對拳頭的時候成了糊塗鬼。張任可就不一樣了,屯兵劍閣,隨時都有能力切斷成都與漢中之間的聯絡。特別是在上庸納入梅園體系之後,劍閣就成了益州的咽喉。張任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馬謖為了把張松的案子引到張任身上,直接去丞相府找諸葛亮商議對策。
“馬參軍,當年跟隨老州牧進益州的老人,並不是人人都像張任將軍那般得志!”諸葛亮實話實說,意味深長的提醒馬謖。
馬謖得了諸葛亮的提醒,立即按圖索驥的找到了那位跟隨劉焉就職益州牧的老人。
老人告訴馬謖說:“馬大人,當年州牧大人勢單力薄,全靠張任將軍代為周旋。”
“據我所知:當年老州牧奉旨牧守益州,張任將軍隨行護衛。僅有數百隨從,怎麼可能撼動益州世家的傳統力量?”馬謖故意把話題往需要的地方引。
老人直接透露了一個秘密——劉焉持節就任益州牧,宴請當地世家的代表。張松當時年幼,跟隨張家的家主赴宴。
席間,張任舞了一套百鳥朝鳳槍法。張松正值崇拜英雄的年齡,吵著鬧著要拜師學藝。小孩子的胡攪蠻纏,搞得張家家主好生為難。倘若拒絕,又恐傷了州牧大人的臉面;要是讓張松拜了師,又會與益州世家產生隔閡。
眼看就要冷場了,老州牧劉焉突然提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讓張任與益州張家敘同宗,排輩分。一番折騰之後記錄在案,張任成了張松的平輩,益州張家的一支。
就這樣,張任成了益州世家的一份子。他不僅成了州牧劉焉與益州世家的聯絡紐帶,還藉助身份優勢迅速的吸引附屬家族。
在州牧劉焉的全力支援下,張任成了益州第一將。蜀王劉璋上位之後,張任所在的張家支脈一舉壓過了主脈,成了益州張家唯一的武力代表。
兩個張家合而為一,蜀王劉璋也會睡不著覺。後來張松長大了之後,長年累月遊歷益州全境,繪製出了流傳千古的西蜀地形圖,為後世瞭解西蜀地理提供了極其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張松一圖成名,可是益州山林瘴毒襲身,導致了發育不良,面容奇醜。張家篤信相由心生,想要剝奪主家的傳承權力,由張任支脈繼承。
兩個張家鬧得不可開交,最後直接分道揚鑣。好在張松的才幹不錯,又有張任的暗中照拂,倒也穩中有進。
蜀帝劉備入主成都之後,各級府衙辭舊迎新。老書吏由於年邁體衰致仕回家。在成都尋了一所宅院養老。臨行之時,把當年的那份宴會記錄留作紀念。
“蜀帝陛下最重傳承,老人家可否將當年的宴會記錄獻給陛下,作為張將軍入主益州張家的憑證?”馬謖問道。張松案發,按理應該讓張肅繼承家業。然而馬家要發財,必須要找個藉口才行。
“馬大人稍等!”老人起身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