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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破裂之後,西夷迅速進入了戒備狀態,耶律凡將大部分兵力都調到了河中平原以北的靈霄關,還從王城找來好幾名世傳的陣術師,在關外的曠野和森林佈下重重迷障,阻止楚軍繼續向前挺進。
反觀這邊倒是格外安寧,多日不曾有動靜。
符城算得上是西夷南邊往來通商的中心點,所以佔領之後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除了安撫民眾、收繳物資,還要把那些滯留在城中的胡商車隊放出去,以免牽扯到西域。除此之外,楚軍跋山涉水地北上,連續打了好幾場的硬仗,也該在這裡好好地修整一下。
十日一晃即過。
由於戰線不斷向前推移,楚軍大營離逐浪城越來越遠,一來一去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所以楚襄這次過來之後就沒有再回過逐浪城,不過身邊倒多了個俊秀的隨從,個子不高,身形偏瘦,玲瓏曲線在深色儒衫的籠罩下已不複見,唯有那雙眼睛皎若清波,讓人難以忽視。
楚鈞奉命在幾十裡外的雲夢山下等候,當一行人策馬靠近,他立刻認出了那個隨從,當下就愣在那兒不動了。
“皇兄,這——”
楚襄還沒說話,她卻主動朝楚鈞點頭致意,聲音響起的一剎那猶如三月細柳拂過心頭,輕柔而婉轉,讓人打從心底感到舒服。
“陛下,我先上山了。”
“去吧。”
楚襄淺聲應允,看著她在流胤的護送下奔向了寬闊的山道,青石板路一彎又一彎,猶如一條蛟龍緊緊地箍著山峰,她挽著韁繩沿路而上,很快就消失在楚襄的視線之中,待她行至半山腰,雄偉的靈霄關也從崇山峻嶺之中顯出了完整的輪廓,被她盡收於眼底。
在沙盤上衡量半天,終究不如身臨其境。
然而在這麼緊張的局勢下到這種地方來是很危險的,楚鈞不知他們二人想幹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兄,若要查探敵情我派人過來便是,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楚襄略一掀唇,道:“我帶她過來看看。”
聞言,楚鈞腦子裡立刻轉過彎來了,聲音也跟著低了不少:“皇兄的意思是……我們要在這裡與夷軍開戰?”
楚襄默然頷首。
“西夷的陣術確實厲害,若是沒有淩兮這樣的內行人,靈霄關恐怕靠近不得,只不過控陣甚是耗費心神,場面也比較血腥,不知道她……”
“無妨,她不是什麼籠中嬌鶯。”
楚襄一句話就把楚鈞的擔憂全都蓋了過去,聽起來似乎很簡單,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豪,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這短短的幾個字中間包含了多少夫妻之間不必言說的默契。
她知道此戰兇險,所以想助他一臂之力,他也知道她聰慧絕倫,一旦出手絕不會輸給其他人,所以在她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不會阻撓的,嬌弱只是表象,她的優秀,本來就應該讓更多人知道。
楚鈞沉眸思索片刻,道:“那我再去找幾個得力的過來協助她。”
楚襄睨了他一眼,似有零星笑意從中掠過:“你倒是比我還上心,難不成是端木箏跟你耳提面命過?”
“……讓皇兄見笑了。”提到家中嬌妻,楚鈞疏冷的面容頓時柔和了不少,“箏兒與淩兮相依為命如此多年,感情自然深厚,就像我和皇兄一般。這次淩兮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是為了救箏兒,此恩我銘記於心,所求無他,只要能將她完完好好地帶回去給箏兒,讓她們姐妹團聚就好。”
“讓她不必憂心,只要我在,定不會再讓兮兮受到任何傷害。”楚襄輕夾馬腹,慢慢悠悠地朝山上而去,“說來,我還要多謝她當年救了兮兮。”
楚鈞冷峻如峰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繼而喟嘆道:“或許這便是我們四人的緣分吧,以前是一家人,今後還是一家人。”
“如此甚好,兮兮性子內向,以後怕是與那些皇親國戚相處不來,有端木箏時時進宮陪她,日子也不會太無聊。”
聞言,楚鈞渾身一震,霎時扭頭看向了楚襄。
他這是不計較箏兒的身份、準許她留在寧王府了?
楚鈞愣在那兒,還沒開口謝恩又聽見楚襄揶揄道:“為兄只能幫你到這了,至於叔父和嬸嬸那裡就得靠你自己了。”
“是,我知道了,多謝皇兄。”
楚鈞知道端木箏能擺脫懷疑多半是因為嶽淩兮替她說了話,非但沒有覺得難為情,甚至更加感激她,只因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端木箏的出身,這個結果對他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了,他不必拋下家國遠走塞外,也不必做個背棄父母的不孝子,仍可與端木箏安然相守在寧王府,而這一切,嶽淩兮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