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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館裡人來人往,終究不是個養傷的好地方,所以沒過多久嶽淩兮就搬去了城南的私宅,那裡清幽又僻靜,裡裡外外也都有人照應著,非常適合居住。
後方一派安寧,前線的戰火還在持續燃燒,楚襄在嶽淩兮的病情好轉之後就匆匆去了楚軍大營,已經數日未歸,而本該隨駕的陸明蕊卻被他留了下來,每天都過來給嶽淩兮問診換藥,在她的照顧下,嶽淩兮康複的速度比預期還快。
不過她的手還是沒什麼力氣,許多事情都無法親力親為,好在身邊有個細心懂事的書凝,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或動作就能領會到她的意思,從來不讓她費心,欣慰之餘,她卻感覺到書凝有些異常的沉默,旁敲側擊了好幾次,都被她躲過去了。
某日午後。
院子裡剛下過一場雨,被曬得發蔫的野草和樹葉都喝飽了水,翠色。欲滴,涼風一吹,掛在上面的水珠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帶著晶瑩微光,猶如一串串細碎星子劃過眼簾,教人看得甚是歡喜。
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散佈在前院的玉蘭盆栽全都移到了迴廊下,就連嵌在地裡的四角石龕燈也被□□了,留下一片完完整整的空地,而嶽淩兮此時正站在中央演練著什麼。
“巽位正對著東灕江,可能會被水魚偷襲,要稍微變動一下……”
嶽淩兮喃喃自語著,忽然舉步上前,正要把那兩塊壓陣的圓石移開,跟在後頭的書凝連忙開口:“修儀,讓奴婢來吧。”
一句話就把她的思緒從八卦陣中拽了出來。
嶽淩兮看了看垂在身側的雙手,試著將其握緊,卻還是鬆鬆軟軟的沒有力氣,於是逸出一聲輕嘆:“你把它們移到右邊的梧桐樹下吧。”
“是。”
書凝依言照做,當圓石落地的一剎那陣型又發生了變化,腳下的石板也動了起來,隱約被分割成了幾個大小圈,上面刻著的五角圖案漸漸被水填滿,倒映著湛藍的天色,漾出清澈波光,甚是引人注目。
這該不會就是陣眼?
書凝欲上前觸控,行至一半卻被透明的空氣牆擋住了,她滿臉驚訝,試著換了個方位,結果還是一樣,與此同時,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已經冒出了頭,咔嗒幾聲空響,那是利箭離弦的聲音,如果不是演練書凝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不過她膽子倒是大得很,非但沒有受到驚嚇,還充滿了好奇。
“修儀,我這是觸動機關了嗎?”
嶽淩兮默然頷首。
“那就好,到時那些蠻子肯定會像我一樣看到陣眼就往前沖,然後落入陷阱之中,被我們楚軍殺得片甲不留!”
聽到這話,嶽淩兮反而沉默了。
前線戰事緊張,楚襄已經不眠不休地忙了許多天了,偶爾回來也未曾提及半點兒戰況,她反倒是從陸明蕊嘴裡聽了幾句,說是符城那邊打得不是很順利,好像有高人在暗中布陣,導致楚軍折損了五千多兵力,眼下雙方還處於僵持之中,情況十分不利,因此她才動了助戰的念頭。
畢竟是傷人性命的東西,若非形勢所迫,她又怎會拿出來用?
思及此,嶽淩兮微一揚眸,輕聲道:“破巽上離,繞到樹後,將石磚扔進井裡,再從西邊的走廊穿過來。”
書凝點點頭,知道嶽淩兮是在教她如何離開陣內,於是按照步驟開始移動,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粉色的兔子在草坪上來回跳躍,甚是可愛,院子外頭的影衛不知其中玄機,只道是主僕二人在玩些什麼,一時好奇便多看了幾眼。
“都擠在這裡做什麼?”
流胤不知何時出現在後面,一聲沉喝,影衛們立刻歸位,身軀繃得筆直,不敢再私自觀望,偌大一座月洞門頓時變得空蕩蕩的,裡面的情形盡可一收眼底。
她們這是在擬陣?
流胤看見書凝正在往井裡扔東西,眉頭一皺,旋即大步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磚塊,道:“你松開手,我來吧。”
他沒有計較這格外不妥的行為,也沒有多問為什麼,只是見她動作稍顯吃力便想要施以援手,沒想到書凝突然撒手退了兩步,磚塊砸在水井邊緣,灰色的碎屑濺得到處都是,差點落到兩人的腳上。
場面霎時僵滯。
明明隔了一臂之寬的距離,她卻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迫不及待地閃開了。
流胤看著那一地狼藉,然後慢慢把目光轉向了書凝,褐色雙眸有些發暗,沉澱著許多旁人看不懂的東西。書凝一句對不起哽在喉間,身體卻只想往後退,彷彿有條無形的繩索在拉著她,迫使她逃避眼前的一切。
“書凝,去把我的圖拿過來,我要修改一下。”
此言一出,書凝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忙不疊地跑開了。
流胤凝望著她的背影,片刻之後才轉過身來,沖嶽淩兮微施一禮,道:“修儀,我先退下了。”
嶽淩兮無聲點頭。
不久,書凝把筆墨紙硯都搬到了亭子裡,一一為嶽淩兮鋪陳好,然後又進屋去拿墊子了,生怕她在石凳上坐久了會不舒服,嶽淩兮見她忙裡忙外的也不阻止,反而讓那些影衛都退去了外院,然後就開始修改陣術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