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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珍貴的藥材,陸明蕊和嶽淩兮兩個人連夜趕工,總算把解藥配製出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去了寧王府,連休息都沒休息一下。現在那瓶得來不易的解藥就放在茶幾上,淺口琉璃瓶,黃褐色的藥汁,端端正正,被幾個人的視線所圍繞。
陸明蕊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
縱然她自幼學醫,但替人解毒還是頭一次,只因在宮中當太醫通常都是調理加治病,甚少有這種情況發生。父親常說醫毒同源,不許她偏重哪一門,她自是謹遵教誨,可惜家中所藏的典籍中沒有記載西夷毒物的,否則也就不必多走這麼多彎路了。
就在幾人注目的當下,一隻素手忽然伸過去握住了琉璃瓶,扭開塞子就準備倒入嘴中,兩人頓時神色一緊,見狀,端木箏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們怎麼反倒比我還緊張?”
嶽淩兮緊抿著粉唇沒說話,一顆心在胸腔裡跳得厲害,陸明蕊卻是出聲了。
“夫人,雖說我們已經研究了很久,但畢竟此毒在你體內紮根太久,亦非我所專精,所以可能會出現未知的情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端木箏笑了笑,眉眼平和,莫名讓人心安神定。
“陸太醫,我相信你的醫術,你不必妄自菲薄。”說著,她轉頭看向了嶽淩兮,“更何況我對死亡早已無所畏懼,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傻妹妹,所以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試一試。若是能活下來看她嫁人生子自然很好,若是無力迴天我也沒有怨懟,只是麻煩陸太醫為我忙前忙後這麼久,這份恩情,我實在難以報答。”
一番話說得嶽淩兮紅了眼。
“姐姐,你不會死。”她頓了頓,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絕對不會。”
她不會說安慰人的話,亦不懂得婉轉,只是近乎執拗地堅持著這一點。端木箏聽後笑意漸濃,卻是沒有說話,目中柔光寸寸傾瀉,無聲地安撫著她。
總歸是要來的,便拼一拼吧。
下一秒,端木箏仰頭喝光了瓶子裡的解藥,幹脆且從容,彷彿那只是普通的白開水而已。邊上的嶽淩兮和陸明蕊都繃緊了心絃,像是僵了一般,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很快,預料之中的反應就出現了。
“唔!”
端木箏忽然按住了腹部,只覺一陣痛過一陣,猶如千萬把尖刀在裡面使勁翻攪,不消片刻就冒出一頭冷汗,身子也彎了下去,彷彿極為痛苦。
旁邊的幾個人立刻行動起來,嶽淩兮伸手扶住她,避免她支撐不住倒下去,陸明蕊則執起她的手,用消過毒的銀刀迅速劃開了腕脈,黑血頓時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紫鳶連忙拿銅盆在下面接住,淅淅瀝瀝的輕響過後,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湧入了鼻尖。
紫鳶正準備抽出一隻手去捂鼻子,陸明蕊卻突然嚴厲地大喝一聲:“別動!”
若是盆裡的毒血濺到了身上,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紫鳶僵了不敢再動,只能屏住呼吸,盡全力不去聞那股催人慾嘔的味道,站在邊上的嶽淩兮盡管可以用帕子堵住口鼻,卻沒有這麼做,只是死死地盯著那盆血水,目光嚴峻。
這毒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厲害。
與端木箏靠得最近的陸明蕊此刻更是嚴陣以待,不敢放鬆片刻,因為只要她的手稍微抖一下,毒血就有可能流過來,雖說她戴了特殊的織物,但是在這種嚴重超出預期的情況下,觸碰的後果很難想象。
半柱香過後,她小心翼翼地把端木箏的手肘平放在茶幾上,然後迅速為其止了血,紫鳶忙不疊地直起身子,想要把那盆腥臭的血水端出去處理掉,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學聰明瞭,提前向陸明蕊問了一句。
“陸太醫,這東西要如何處理?”
陸明蕊一徑包紮著傷口,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去弄個鐵桶裝好,千萬別灑出來,一會兒我帶回家去。”
這麼危險的東西還要帶回家去?
紫鳶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多言,匆匆忙忙地跑去找容器了。
隨著毒血的流出,端木箏的痛苦也漸漸消退,只是臉白得嚇人,身體也動彈不得,只能靠著嶽淩兮不住地喘氣。嶽淩兮替她擦著汗,內心已然翻江倒海,難受到不行。
從前只見她舞刀弄槍,英姿颯爽,可謂巾幗不讓須眉,何曾見過她這般虛弱的樣子?
嶽淩兮如此想著,眸光不經意一轉,發現端木箏手腕上的紅線竟然消失了半截,頓時分外欣喜,可很快又有疑慮浮上心頭。
“明蕊,紅線消失說明解藥是有用的,為何不一次性把毒血放幹淨?”
陸明蕊搖了搖頭,語氣沉重:“這毒血與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暫時不能全部排出,待我回去之後研究研究再看下一步怎麼做。”
“那……冰棘草是否要繼續用?還是再換一種方子?”嶽淩兮惴惴不安地問道。
“繼續用,解藥的成分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陸明蕊擰著眉頭考慮片刻,提出了折中的解決方案,“毒素已經排出了一部分,夫人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且先休養著吧,我回頭開些補血的湯藥,等夫人喝上半個月精神好些了我們再進行下一步,這樣也更加保險。”
“如此甚好,藥鋪那邊也要半個月才能到貨,正好兩不誤。”嶽淩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細聲叮囑道,“那盆毒血你檢測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也別讓家裡的人不小心碰到,不然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