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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昨天晚上皇上駕崩了。”秦府內,幾名下人交頭接耳,今天是除夕,很多下人都回鄉下過年了,只有內府的下人才會留在這。
“晶晶!”秦語遙在屋內聽到這個訊息,連忙喊晶晶進來詢問。
“唉,小姐,來了!”晶晶答應了一聲,快步往回走。
“晶晶,聽他們說皇上駕崩了,是真的嗎?”秦語遙問。
“嗯,是真的,聽說是昨兒個晚上的事兒。我聽前院的小劉說,大街上都張貼了這個訊息,現在大家都在忙著把紅色的燈籠換成白色的。”晶晶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秦語遙。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秦語遙說。
晶晶走後,秦語遙在房中想了一會兒,根據她前世讀的歷史,現在死去的皇帝應該是後漢的第一任皇帝劉知遠,馬上太子劉承佑就要繼位。可是劉承佑跟幾個大臣有矛盾,他會設下埋伏將那幾名重臣全殺了,不過郭威提前跑掉了,郭榮也無大礙。她想了想,有機會一定要提醒郭榮,劉承佑十分陰險狡詐,千萬小心。
想著這些,她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幾名下人正在更換燈籠,天氣昏沉沉的,像是要下雪。“難道是為了映襯這披麻戴孝的景象,只是不知道雲逍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也是這般情形。”秦語遙心裡想,她跟張雲逍的相識就是在一個冬天的早晨,可真正走到一起,確是因為一場雪的緣故,那天她沒有帶傘,下班後徘徊在大門口不敢出去,外面的鵝毛大雪非常濃重,相信這樣走回去她一定會感冒的,就當她為自己沒有帶傘而懊悔不已的時候,一把傘撐在她的頭上,一張溫暖的笑臉出現在她的身側。“我送你吧,剛好順路!”張雲逍對她說,她點了點頭,隨他一起走進風雪裡,一路上兩人話很少,不過她並沒有感覺冷,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她到家的時候,才發現為了照顧她不被雪淋到,張雲逍的半邊身子落滿了雪,已經被打濕了。她叫他稍等一會兒,拿了一條毛巾出來,給他擦幹那半身雪花。
回憶總是如此溫馨,在特定的時間,觸景生情,從心底騰起,信馬由韁,無拘無束跨過不知多少個鬥轉星移。只是,張雲逍所在的潁川縣今天並沒有接到皇帝駕崩的訊息,而是到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晚上,訊息才傳過去。
“也罷,這白色的雪花,配上白色的燈籠,挺搭的呢。”秦語遙踱了一會兒,又走回屋子練琴去了。
不出楊邠等人所料,皇帝剛死的那天夜裡,太子跟貴妃就在皇宮裡忙著鏟除異己,搞大清洗。結果是有十餘個妃嬪,好幾個皇子被殺,手段殘忍可見一斑。
連續三天,皇帝的遺體停在皇宮大殿內,太子和貴妃身著素衣,披麻戴孝侍立兩旁,接受著各路皇親國戚的弔唁。不過,在守孝的時候,太子和貴妃眉來眼去,眉目傳情,私下裡還藉故離開偷情享樂,好不快活。
三天後,皇帝正式下葬,國戚皇親、王公大臣一路扶棺相隨,綿延數裡。待葬了皇帝,太子和貴妃召集楊邠三人商議登基之事,三人表示可於次日早朝時,宣佈籌備登基之事。
當晚,早有公公向各府各官通報明日早朝的事。第二日一早,皇宮大殿內已經擁滿了大臣,大家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貴妃娘娘、太子駕到!”殿側傳來費公公的獨特聲音。
“臣等參加貴妃娘娘、太子殿下!”眾臣行禮。
“免禮!”太子道。
太子手扶著貴妃,將她攙扶到一側的椅子上坐定,隨後自己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因為現在處於無主狀態,她倆一起出現,是為了震懾群臣。
“諸位大人,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哀家雖是一介女眷,也深知這個道理。今日哀家只是想要諸位大人盡快選定明主,以守護我大漢江山。”貴妃說的情深意切,十分具有感染力。
“貴妃娘娘所言極是,臣以為太子殿下文武雙全、聰慧過人、賢俊恭儉、禮賢下士,是為明君之姿,可以為帝。”楊邠首先開口。
“不錯,太子殿下在東宮之時,勤奮好學,內則幫助皇上批閱奏章,外則體察民情、關注民意,頗有明君風範。”王章附和道。
“據下臣所知,皇上駕崩前曾留有遺詔,上面應該寫有何人繼位,何不當場宣讀?”史弘肇說。
“是啊,既然有遺詔,那就宣讀遺詔。”下方的大臣又開始小聲議論。
“費公公,宣遺詔!”貴妃娘娘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身染重疾,龍體漸衰,恐將不久於人世。茲有我兒劉承佑,現為東宮太子,文韜武略,賞罰分明,深得朝中百官和百姓信服。朕宣佈將皇位傳於太子劉承佑,各官皆要盡心輔佐與他,興隆我大漢社稷。欽此!”費公公用他獨特的嗓音宣讀詔書。
“臣等領旨!”眾大臣跪倒一片。
“諸位大人,快快請起吧。”貴妃招呼大家起身,她頓了頓說:“這份遺詔哀家一開始沒有拿出來,就是要先問問諸位大人的意思,既然諸位大臣的意思跟先皇的遺詔不謀而合,那就讓太子早日繼位吧。”
“如此甚好,太子當早日登基,一領大統。”楊邠說。
“太子早日登基!”眾大臣附和。
“諸位大人,我一定繼承父皇遺志,守護江山,愛護子民,興隆我大漢江山。”太子激動地說。
“嗯,既然如此,請眾官商議何日登基。”貴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