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單核對好後,安檸看了下時間,轉眼都十二點了,她剛才還答應去陪倆孩子逛集市呢,這就想著上二樓去。
卻在這個時候,孟曉婷來喊,說薛金花回來了,臉上頭上都是傷。
安檸一個箭步走了過去,“咋回事啊?”
“廠長您先去看看吧,薛經理回來後,直接回了宿舍,我也沒敢去問,就趕著來喊你了。”
安檸往職工宿舍走去,伸手敲了下門,“金花,你開下門,到底是咋回事?”
聽到是安檸的聲音,屋內趴在床上抱著被子哭的薛金花,起來將門給開啟了。
安檸讓孟曉婷先回去工作,她走了進去,將門關上了。
“到底是咋回事啊?昨天晚上誰來找你?還是你在外面又找了別的男人?”安檸盯著薛金花問的小心翼翼。
大晚上的跟男人出去,這誰聽到了不多想啊。
薛金花搖頭哭著說,“安檸嫂子,是朱愛國……朱愛國都跟人生孩子了,女的都懷孕了。他來找我要錢,要去養別的女人,我氣不過去,撓了他一把,就被他給打成這個樣子。”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薛金花,看上去還真是有點慘。
怪不得剛才孟曉婷說,薛金花是從外面跑著進來的,捂著個臉,要不是她看到薛金花身上穿的衣裳,還真是沒認出來呢。
估計薛金花是怕被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口,才跑那麼快進來的。
安檸安撫讓薛金花坐下來,慢慢的說。
“你好好的說,先別哭。朱愛國跟誰生了孩子?啥時候的事兒?”
安檸也坐了下來,與薛金花面對面的說。
薛金花摸著淚,這下全是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還能是誰啊,就是那村子裡最不正經的寡婦柳如。我早就感覺他們倆不對勁了,我也鬧過,因為我自己生不出來孩子,我啥都沒說。
沒想到,那該死的朱愛國,竟然跟她弄出孩子來了。安檸嫂子,你說,我現在可咋辦啊?”
“離婚,你願意幹不?現在你不是問我給你拿主意,你要問你自己,你是跟朱愛國保持這個婚姻利益大,還是跟他離婚對自己更好。
這事兒,不著急,你現在住在廠裡,下次他再來,你直接說我,就是我說的,他要是再來鬧,我就去公安局告他,流氓罪……。”
六七年代生長的人,安檸不想給太現代獨立的建議。
畢竟這些女子尤其是沒接受過太高教育的女子,思想上還是很傳統愚昧的,他們覺著,離婚是件丟人的事兒。
除非是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或者另一半去世了等特殊原因。
否則不會輕易離婚的。
薛金花抹了下眼淚,“我也想離婚,可那個該死的朱愛國不答應,他就是看我現在掙錢了,不想跟我離婚。”
其實不是朱愛國不想離婚,不讓他們離婚的,是朱愛國的爹媽,朱大仁跟劉秀娥。
朱大仁是村長,為了自己的名譽咋可能輕易讓朱愛國跟薛金花離婚。
而且薛金花現在跟著安檸走的那麼近,至少在這點上,就拉近了他跟韓霄之間的距離。
還有一點,那就是薛金花掙錢了,一個月都能掙四五十塊,要是發年終獎金,還有一兩百呢。
逢年過節的時候,薛金花都會家裡二老買點料子做衣裳,還給她們買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