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廷立刻就是一愣,目光忍不住求助般的投向包志山。
但是包志山卻沒有理會他,因為即使是他,也不知道邢大人接下來要幹什麼,況且,這位大人的心思,尋常人還真的捉摸不定。
而在場剩下的其他人,皆是在同一時間,將視線挪到了邢大人的身上,他們很好奇,這神秘的邢大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魏金廷,星海城人,五年前經包執事介紹,虛掛藍海分部的名銜,進入藍海初級學院擔任副院長之重職,這五年間,利用職務之便利,從眾多學員的家長身上搜刮賄賂,與包執事同流合汙,更是放縱其子魏東風,在學院之中,多次橫行霸道,欺壓學員。”
邢大人的語氣十分緩和,好似所講的這些根本不是從他的口中蹦出來的一般。
然而聽者卻是有意,那包志山和魏金廷二人,此刻早已是膽戰心驚,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向來不管這些瑣事的邢大人,竟是知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更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此全盤說出。
但是,他們如此狡猾,自然不會就這麼承認。
“邢大人,我介紹金廷進入藍海初級學院的事情確實不假,但是那所謂的搜刮賄賂,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純屬栽贓啊!”
包志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為自己辯駁著,看他的模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見到包志山開了頭,魏金廷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連忙躍下擂臺,同樣是學著包志山的模樣,聲淚俱下的為自己辯論著。
身後的錢執事早已嚇得不敢出聲,他與包志山一樣,根本沒想到平日裡看似閒雲野鶴般,不理凡事的邢大人,卻是知道這麼多的內幕,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擔心,是否自己的小辮子也被邢大人探查了去。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心情去嘲笑包志山二人此時那難看的樣子,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如果換做是他處在包志山現在的位置,恐怕只會哭的比他還要悽慘。
一旁的兩大家主和俞巖松,皆是在此時十分明智的選擇了不出聲,並且在此時,他們在內心深處都是在揣測著邢大人這麼做的目的。
因為如果邢大人想要將魏金廷這隻蛀蟲剷除掉的話,根本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完全可以放在他們藍海分部的內部自己解決。
“好了,老夫既然決定了要與你們說出來,自然就不會是空口白話。”邢大人見著二人那哭哭啼啼的模樣,臉上仍然沒有什麼十分明顯的表情,而是波瀾不驚的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乾枯的手掌光芒一閃,一本手掌般大小的冊子便是飛躍而出,最後停留在包志山與魏金廷二人的面前,一直懸浮著沒有落下。
“我已料到你二人會為自己申辯,所以我便就令人去詢問那些被你們搜刮的學員家長,並且將你們這五年來,大大小小的所有栽贓行徑都是記錄了下來,每一筆的數目,不論多或少,其中皆是有所記錄。”
邢大人的話語氣很輕,但是聽在包志山與魏金廷的耳中,卻是像響雷一般炸裂,真的二人眼前直髮黑。
包志山顫抖著抬起手臂,費力的翻開了那本小冊子,引入眼簾的,就是他與魏金廷一同去找張家收取來的供奉,一萬文源幣!
這是張雄在宣佈魏金廷當任張家客卿長老之時,給的第一筆賄賂,那幾乎是張家一整年的利益收入。
當時張雄原本還很不捨得,但是本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觀點,為了能夠從宋家這邊獲得補償,索性咬咬牙,便是割痛給了出去。
包志山再翻了幾頁之後,整個人頓時都是直接癱在了地上,臉上的身情面如死灰,早沒有了喬安然印象中的那般志得意滿。
“不,我不服!”然而另一旁的魏金廷在看完小冊子之後,卻是大吼著,聲嘶力竭的模樣十分驚恐。
當他看到那冊子中所記錄著的每一筆賄賂,整顆心都是早已涼掉了一半,他知道,只要前一秒他開口承認,那麼下一秒,這邢大人便是會直接給他們二人施加處罰。
他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五年的野心就這樣付之東流,也不甘心過慣了這般奢侈生活的自己,在一夜之間,被打回原形......
所以,不想接受現實的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屈服,他要自己尋找生機!
看了一眼身旁早已魂飛天外的包志山,知道他已經指望不上了,魏金廷咬咬牙,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整個的臉龐都是變得十分的猙獰。
“邢大人......”只聽他幽幽的叫了一聲,“想審判我的話,你下輩子再來吧!”
近乎是尖叫般,魏金廷在突出最後一個字眼之後,整個人突然猛地竄起,然後瞬間舉起手掌,將不知何時醞釀好的一道紫色源氣光團,獰笑著砸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