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錢執事只好繼續行使自己的職責,走流程般的向張雄問道。不過在內心深處,他已經開始在盤算接下來該如何去和俞巖松修復關係,以及和宋家交好......
張雄聽到此話,滿腔的怒火無處釋放,放在椅子扶手處的手掌更是用力握住,只要稍稍再使上多一點的力度,都是能夠將其捏成粉碎。
他之前沒想到這次的比試會臨時出現喬安然這麼一號人物,不僅如此,他還將這個比試的結果影響到這種地步,而有著張光盛的存在,他更是非常託大的只准備了四個小輩,甚至連小兒子光明,都只是來充數的。
之前張光明受傷回家的時候,他當時在忙於和魏金廷謀算這一次的賭約比試,因此並沒有將喬安然這麼個小人物放在心上,但是眼前的狀況,卻是十分現實的在提醒他,往往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總是會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給他來一記當頭棒喝。
更不用說,喬安然也不是一個隨便的小角色。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各種傷勢在身的張家年輕小輩,再望了一眼最後沒有上場的張光明,張雄真想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呵斥錢執事:你看不見我們張家現在已經無人可用了嗎?
但是,他不敢!
錢洪乃是與包志山平起平坐的藍海分部執事,是隻隸屬於源師盟管制的官方人員,並不是他這麼一座小城之中的一個小家主可以隨意指手畫腳的。
就當張雄打算就這樣割痛宣佈這次比試認輸了之時,先前那進來通報的小廝,卻是再一次的跑了進來,然後再次的趴在了他的耳邊。
小廝似乎是說了什麼好訊息,聽得張雄的臉上那原本一直掛著的陰翳表情頓時化開,瞬間恢復了最早進來時的滿臉得意之色。
將小廝揮手喚退,張雄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無法掩藏的譏笑,然後衝著錢執事道:“錢執事,出戰,我們張家當然要出戰,我們才派出三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認輸呢?”
張雄突然間的轉變,使得錢執事看的有點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暗道:這張雄不會是輸傻了吧?
不過他作為一名官方人員,既然張家不認輸,那麼他就得將這次的比試繼續主持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請張家繼續將你方的參賽人員派上場!”
錢執事一聲令下,然後將目光對準了張家年輕一輩中,唯一還沒出戰的張光明。
與此同時,不只是錢執事,在場的所有人,除去幾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傷員,包括張家人在內,都是將視線停留在了張光明的身上。
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矚目,張光明此時只感覺到自己的身下的雙腿都是不受控制的在劇烈抖動著,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開口幫自己解圍。
“父......父親,真......真的是要我上去應戰嗎?我......們在......在家的時候,不......不是說好要......讓我充數嗎?”
張光明聲音顫抖著,說道最後,甚至有了一絲隱隱約約的哭腔,聽的身後的張家人都是忍不住在心裡直翻白眼。
這也太丟張家的顏面了!
張雄此時心裡也是恨鐵不成鋼,但是現在情況緊急,由不得他發怒,萬一把張光明嚇到了,那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當下,他只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然後用張光明從未感受過的溫柔語氣道:“明兒,聽話,不要害怕這小子,你大哥他們之所以會輸,只都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所以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你上去之後,只要與這小子周旋,在正常發揮的前提下,打敗這小子,必然不在話下!”
張雄的聲音雖然有些稍顯粗獷,但是停在張光明的耳中,卻是感染力十足,立刻便是停止了哭腔與顫抖,整個人突然像是吃了激素一般,然後在張雄充滿複雜心情的目光之中,點了點答應的頭顱。
張光明答應了張雄,然後立刻就翻身上臺,然後立馬喚出自己的源獸,將自己護在身後,以防喬安然隨時可能出其不意的偷襲。
張雄見狀,暗自點了點頭,張光明只要能撐半刻鐘,那今天的比試劣勢應該就可以扳回來。
“呦,這不是張學員嗎?”喬安然朝著張光明調笑道,然後臉上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看的張光明直感覺瘮得慌。
他經歷過喬安然出手時的殘暴,因此在心中早已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再加上原本對他來說,強大的沒法形容的大哥張光盛,都是敗在了這鄉巴佬的手上,使得他對於喬安然的懼怕,在一時之間,竟是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你...你...你要幹嗎?我......爹還在下面看著,只要你敢對我出手,我爹一定不會繞過你的!”張光明衝著喬安然大吼道,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生怕喬安然看不出來。
“張學員,是不是那一次的傷勢已經痊癒了?都可以代表你們張家出戰了,怎麼,還需要我幫你鬆鬆骨嗎?”喬安然冷笑著道,直接無視了張光明的威脅。
“你......”張光明被喬安然的這副樣子給嚇了一跳,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反應。
“爹!”
張光明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之中,扭頭衝著臺下的張雄哭喊道,聲音之淒厲可憐,動人心魄!
看著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表情,張雄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沒想到,平時在府裡那麼自負的小兒子,今天竟是在如此多人的場面,露出瞭如此窩囊的模樣,這要是傳出去,他張雄哪還有臉面再敢踏出張府一步?
“你......給我滾下來!”張雄當下只得怒罵道,早知道他如此不爭氣,他也就不會選擇那麼好聲好氣的去勸說。
然後雖然張雄的語氣十分暴躁,但傳進張光明的耳中卻猶如動聽的音符,立即便是如釋重負般的一舉從擂臺之上躍下,然後非常興奮地跑回張家的陣營。
在場其餘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皆是莞爾,尤其是宋家那邊,原先那些嘲笑喬安然的人,早已止不住心中的笑意,絲毫不顧及張雄極度鐵青的臉色,直接是笑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