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長和牌頭也由縣裡酌情發些酬勞,每年由省、府派人到各縣考績,治績優異的由戶部撥銀,對各級官員、吏員及甲長、牌頭予以獎賞。”
“一方面獎優懲劣,一方面加強監察,地方上的吏治或許就會有所改觀。”
“皇上的這個法子好!”孫嘉淦道:“以前不止是衙役,也有許多保長、甲長仗著自己為官府效力,與不法的官差沆瀣一氣,狐假虎威的魚肉鄉里。”
“如果這些制度都實實在在的推行開來,估計此等人也不敢再胡作非為了。”
黃越道:“這事今天就議這麼多,時候不早了,張衡臣那裡去得太遲了也有失禮數。”
“愛子新喪,他怕是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來,讓他好生的將養吧,原來手裡的差事都由吳鏡湖擔起來,告訴下頭要回事情的官員不要再去擾他了。”
“臣遵旨。”吳波道。
“還有,你下去後告訴明安圖,他的摺子朕看過了,說的很在理。”
“全國這麼多個省,蒙學的學制長短不一,教授的課目也各有不同,確實為大學堂的招生帶來了諸多不便,也不利於蒙學的普及。”
“這事朕想過幾次了,今年內務必要把它統一規範起來。”
“將蒙學改為小學,學制五年,小學以上設中學,學制同樣為五年,讀完中學後統一考試,由各大學堂按成績的優劣錄取。”
“學期和假期的時間也要整齊劃一,無論大、中、小學,上半學期為八月初一開學,臘月十五放寒假;下半學期為二月初一開學,六月十五放暑假。”
“還有,全國男童入蒙學一年改為讀小學三年,將適齡男童入學的比例納入地方官的考績。”
“按照朕說的這些,讓學部立即著手會商,然後向各省傳達下去,在今年八月初一新學期開學前,務必在全國範圍內施行。”
“臣都記下了,謹遵聖諭!”吳波道。
見又說完了一樁事情,眾人都等著他宣佈散會,黃越卻突然問孫嘉淦道:“榆林姓孫的那夫婦倆現在何處?”
“回皇上,”孫嘉淦道:“登聞司受理了他們的申訴後,從公賬中資助了他們一些銀兩作為返鄉之資。”
“後來都察院和陝西高等檢察廳的官員到懷遠縣複查案件時還曾傳喚他們到衙署詢問指證,現他們二人已回到村裡務農。”
黃越轉問史貽直道:“依你看,他們的善後該如何料理?”
“回皇上,因《中華帝國律例》還未開始編纂,依據現行的《大清律例》,官員‘決人不如法’,除依律嚴懲外,還要賠償事主埋葬銀十兩。”
“決人不如法”指官員不依法審理、判決案件。)
黃越冷冷的道:“為非作歹的是官府衙役,徇私枉法的是各級官員,枉判了人家枷號兩月,被逼無奈從縣裡到榆林、到西安,再一路討飯到京師來!”
“差一點就把兩條性命搭了進去,就賠償區區十兩銀子,從天理良心上說得過去嗎?”
“……”史貽直一時語塞,愣怔了一下才道:“皇上所言極是,這點兒賠償確實太少,可是賠的多了又於法無據,這……”
“賠五百兩,這銀子由戶部來出!”黃越不容置疑的道。
“皇上,”陳大受有些為難的道:“既然皇上有旨意,臣自然要遵從,只是戶部沒有這項支出的科目,這筆銀子要……”
“沒有這項科目就新設一個!”黃越打斷了他的話:“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說不定還會很多,等下次商議修改《律例》時再細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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