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他一直心緒不寧,自從今天早上得知敵軍在自己西側築起了防線後,他更加的心煩意亂了。
頭也疼得愈發厲害了,折磨的他恨不得把頭在牆上狠狠的撞上幾下!
他連帽子也沒有戴,光著腦袋讓凜冽的寒風一吹,頭疼得反而輕了些,但心裡卻更加發緊了!
那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反而一天比一天強烈。
他覺得自己的敵人就如同一箇中國圍棋的高手,悄無聲息,不動聲色的佈局、落子,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圍在了當中。
並且正在將包圍圈漸漸的收緊,他甚至已經隱隱的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
巴維爾與其他的俄軍將領不同,雖然他也忠於俄羅斯帝國,忠於伊麗莎白女皇陛下。
但他懂得真正的忠誠是要盡最大可能的打敗敵軍,殺傷敵人,而不是毫無意義的去白白送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有一種感覺,清國的乾隆皇帝又一次把女皇陛下玩弄於股掌之上了!
女皇陛下將重兵集結在了託木斯克,很顯然她仍舊是把葉尼塞河作為了主戰場,力圖奪回沿河兩岸的控制權,打通東西的交通線。
但乾隆這次卻好像改變了策略,避實就虛,出其不意的把額爾齊斯河作為了突破口。
這一招的確太陰狠毒辣了!
如果俄軍在額爾齊斯河的防線垮了,戰火就要燒向俄國腹地,甚至燒到烏拉爾山脈。
萬一他們的陰謀得逞,像當初封鎖葉尼塞河那樣封鎖住烏拉爾山東西的交通,那麼託木斯克的十幾萬大軍就失去了任何的後援和補給。
別說他們對面還有張廣泗如狼似虎的大軍,這樣的軍隊就是不去攻打,能支撐得了多久?
敏銳的洞察力和對帝國的一片忠心,使得巴維爾想拼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破壞敵人這個致命的戰略佈局。
現在看來,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主動放棄額爾齊斯河東部的防線,將自己的大軍從這個極度危險的地方撤走。
連同沿岸幾個要塞裡的軍隊一起撤到鄂木斯克,與尤里的軍隊會合,收縮兵力,化零為整。
只要這十萬大軍牢牢的守住那裡,身後的俄國領土就是安全的,東西的交通線也會暢行無阻,敵人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作最壞的打算,萬一鄂木斯克守不住,還可以從額爾齊斯河面上快速的撤向託博爾斯克,守住這個最關鍵的咽喉要道。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至少可以保證俄軍暫時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當今天早上他得知比斯克來的一萬五千敵軍在自己西側最險要的地段築起了防線之後,他就明顯的感覺到敵人的最終意圖就是要把自己的大軍圍殲在這裡。
這正印證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當時他的腦海中確實閃現過立即率全軍自額爾齊斯河上撤向鄂木斯克的念頭,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科布多那裡至今還沒有準確的訊息傳回來,那該死的幾萬大軍至今動向不明。
萬一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那後果將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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