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巴比澳省要遠很多,不過這蒸汽機船確實要快也是真的。”傅恆笑道:“因去時不熟悉航路,想是以後走熟了的話,興許往返的時日還會縮短呢。”
正這時,遠遠的瞧見塵土飛揚,是一群官員騎著馬由遠處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大長溜馬車。
陳宏謀略帶歉意的對弘晝說道:“五爺,實在是太倉促了,不及準備儀仗,太過簡慢了些,還望五爺恕罪。”
“弄那些虛禮幹嘛?”弘晝道:“我這欽命差使在澳省就辦完了,也不用再擺什麼排場,晚上多弄些好吃的解解饞就都齊了。”
“船上的青菜和鮮肉都斷了快十天了,見天兒的鹹魚臘肉吃著,我現在打嗝都是一股鹹魚味兒。”
“招呼家眷們,上車走了。”他對劉墉吩咐道。
北京這時已是初冬時節,紫禁城的各宮裡都已經攏了火,養心殿西暖閣的玻璃窗上靠邊處都泛起了薄薄的霜霧。
太監掀起門簾,乾隆一邁進門坎便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他轉身對那太監道:“去告訴攏火的人,這屋裡不要燒得太熱,燥得人身上難受。”
“嗻!”
“還有,叫軍機上的王大臣們都進來吧。”
其實弘晝已經回京三天了,乾隆只是單獨召見了他一次,然後就放了他三天的假,今天是他回來後第一次參加頭晌軍機上的會議。
放他三天的假,不僅僅是讓他歇歇,乾隆還有更深的用意。
用這三天的時間,讓弘晝主動去跟別人說起在澳省的所見所聞,比自己召集御前會議時讓他說出來,那效果要好多了。
其實,自打他們返京後,不止是弘晝,還有傅恆和劉墉,還有跟隨弘晝去澳省的隨從、護衛、兵丁無不對人說起一路的所見所聞。
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澳省那邊一船一船的金礦石,還有一望無際的耕地。
雪中送炭的人不常見,錦上添花的什麼時候都少不了。
這不,乾隆剛在御座上坐了,拿起几案上剛送進來的軍機處整理出來的奏摺節略,大概的看了幾眼,就見有好幾封京中各部堂官員的摺子都是為自己歌功頌德的,還有奏請封賞兆惠等人的。
這時,領班軍機大臣鄂爾泰已經在門外報名了,乾隆叫進來見過禮,都讓在木凳上坐了。
“這些摺子你們都看過了?”乾隆手指輕點几案上的節略問道。
“回皇上,”劉統勳道:“昨晚是臣當值,連夜將送進來的摺子都看了一遍,有幾份要緊的直接將原本呈了進來。”
“其他不甚要緊的叫章京寫了節略進呈御覽,皇上若想看哪份,臣這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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