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一道聲音響起：“想來，他應該是預感到危險，提前逃了。”
秦良玉臉色大變，反轉手腕，“噌”地一聲，雙刀在手，眼神望向門外，喝道：“什麼人？”
門緩緩開啟。
一襲白衣的候小柔邁入房間，一雙剪水眼眸落在秦良玉身上，異常複雜：“秦師姐，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
秦良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來者，喃喃道：“師妹……”
候小柔緊抿雙唇，被最信任被背叛，此刻心如刀割：“為什麼要勾結魔頭？為什麼要背叛宗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噹啷！
秦良玉棄了雙刀，長嘆一聲，道：“你是如何懷疑到我身上的？又是什麼時候？”
“前日，你帶著我的令牌離開宗門，卻不知令牌上有禁制，可以令我遠距離感應到魔道的氣息。”候小柔道。
秦良玉愣住，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塊令牌，苦笑不已：“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塊令牌令我受益良多，想不到竟反噬了我。”
候小柔很難過，眼中隱有淚光閃爍：“當初給你這塊令牌，便是想著若你遭遇魔道襲擊，我能及時感應，然後施以援手，可我沒想到……”
秦良玉聞言，苦笑不已。
很長時間後，她閉上眼睛，嘆息道：“小柔，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妹妹看待，也從未想過背叛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候小柔上前一步，緊緊攥住秦良玉的手腕，道：“你一定知道真相，告訴我，我可以當做今晚無事發生，你我還是最好的姐妹，行嗎？”
秦良玉呆呆地看著她。
半晌後，她突然板起臉，道：“小柔師妹，按照宗門規定，我勾結魔道，證據確鑿，你作為宗門首徒，可不經請示，將我格殺當場！”
“你說什麼？”
候小柔瞪大眼睛。
秦良玉淡淡道：“要麼殺了我，要麼將我帶回宗門，但結果沒有差別，我注將是一具屍體，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給我個痛快。”
候小柔惶然道：“不……不，我沒想過殺你，我只想知道真相。”
秦良玉看著她，眼中既有疼愛，又有憐憫：“小柔，你這般心慈手軟，如何在這吃人的世界活下去？聽師姐一句，心狠些，不要在乎真相，只管做你該做的事情，好嗎？”
候小柔眼泛淚光：“我已經很努力了，大師姐被禁足，我一直在逼自己，逼自己硬下心腸，逼自己做好一名首徒。
這些年，我也做到了，無論宗內宗外，弟子也好，長老也罷，都敬我怕我，可是為什麼，我始終得不到你們的承認？我最親近的人！”
一番話，情真意切。
秦良玉望著傷心欲絕的候小柔，多年來姐妹倆經歷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她終究還是心軟了一回，嘆息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儘量回答你。”
候小柔拭去眼淚，道：“大師姐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
“沒有。”
候小柔忍不住破涕為笑，小聲道：“我就知道，大師姐絕不會做那些事的……是誰做的？”
秦良玉猶豫了下，道：“這個我沒法告訴你。”
候小柔並未強求，轉而問道：“你來雲積城，要見的人是鄭飛躍嗎？”
秦良玉：“是的。”
候小柔：“是他做的嗎？”
秦良玉搖頭：“我雖然看不慣那傢伙，可此事並非他所為，他來雲積城，也只是為了救你大師姐。”
候小柔的小臉垮了下來：“師尊已佈下天羅地網，他若敢來，絕無活著離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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