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播的觀眾們立刻把音量調高。
“我這輩子，所做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
他儘管聲音微弱，卻還是把話說清楚了。
這位一代梟雄，在顧峰面前彌留之際，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伸手慢慢整理曹操被風吹亂的頭髮，他的衣袍。
就像照料一位臨近離去的老人。
“曹操，字孟德。”
顧峰沉沉的開口說道：“天下千古第一梟雄。”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這世道，有曹操，是不幸，也是萬幸。”
曹操在顧峰的傘下，緩緩地閉上雙眼，眼皮微微顫抖著，他有在聽。
“曹操這輩子渴望統一天下，他奢望的人盡其才，終究換來世家當道。”
“後世於曹操的評價，譭譽參半，他們見你殺人遍野，也見你禮賢下士。”
“這段歷史充滿爾虞我詐，也充滿忠肝義膽。”
顧峰微微抬頭，在這座見證曹操成長的院落緩緩掃過。
他的聲音也變得感慨：“這世間沒有哪麼多的對錯。”
顧峰突然微微笑了，他彷彿能看到多年之前，依然年少的曹操在院落裡玩耍，捧經朗頌的模樣。
“你本是如同陽光般的少年。”
“無奈生逢亂世，人必須作出改變，你不過是作出了和別人不一樣的選擇。”
曹操眼皮顫抖，眼角無聲地滑落一滴淚水，他露出了一抹很輕很淡的笑。
說不清楚這個笑代表了什麼意思，不像苦笑，也不像釋懷。
他努力睜開眼睛，卻只能睜開一條縫，他想要抬手，抓住顧峰的手，卻力不從心，枯瘦的手掌慢慢滑下來。
一代梟雄曹操，在故地閉上了眼睛，靠在自家院落，徹徹底底地遠離了塵世的紛爭。
這三國亂世。
他曹操是再也不想來了。
顧峰靜靜地看著那如同沉睡的老人，他深呼吸一口氣，帶著無限的感慨，撐著傘，站在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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