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潼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小短衫,就只在頭頂梳了一個包包頭,小臉粉嫩白淨,看著就是活脫脫一清秀小郎君,這是孫梅故意給她這麼打扮的。
此時她正站在孫有為旁邊,瞪著眼睛看他收草藥。
孫有為翻看了下草藥後道:“大爺,你這新鮮的金銀花溼度不大,就給你算兩文錢一斤,你看成嗎?”
孫有為也不是第一次收他們的草藥了,他的為人,山民們是都信得過。
於是,那大爺便笑著點頭:“成,你說多少就是多少。那個,孫大夫啊,我這還有一筐,也不知道是啥,我昨天在山上瞧見的,你也給我瞅瞅看,是不是草藥。”
大爺說著,將一個揹簍拿了出來。
裡面的草藥清理的很乾淨了,沒有幹葉子什麼的,就連根鬚上,都沒有留下什麼泥土。
在一些山民心裡知道,孫有為是幫了他們大忙了的,旁人給與恩惠,他們也不能忘恩負義,故意坑孫有為不是。
所以,大多來賣草藥的山民,都會將根鬚上的泥土抖摟乾淨,再拿來給孫有為。
趙知潼也湊過去瞧,然後奶聲奶氣道:“這是小旋花呀,又叫打碗花,它的根具有調經活血、滋陰補虛的功效,是藥材。”
孫有為笑著摸了摸趙知潼的小腦袋:“嗯嗯,不錯。”
那老大爺則驚奇的看向趙知潼,讚歎道:“孫大夫啊,你家的這小郎君,了不得呀,這麼小就懂這麼多了。”
孫有為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自豪的笑容來,但嘴上卻謙虛道:“哪裡,哪裡,她啊,也才剛跟著家父學了沒幾日,就知道這幾中個藥材罷了。”
然後,依舊以兩文一斤的價格,將打碗花給收了。
趙知潼就趴在一旁,盯著打碗花上面,跟喇叭一樣的淡紫色發白的花朵看的認真,過了一會兒,忽然奶聲奶氣得道:“舅舅,喬嬌嬌說,摘下來這個花,就會打碎碗,所以才叫打碗花的。那爺爺,你挖了這麼多,有打碎碗嗎?”
那老爺爺楞了下,隨即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小郎君可真有趣,摘朵花,怎麼會打碎碗呢,沒有,爺爺一個碗沒有打碎。”
“哦。”趙知潼點了點頭,開心道:“那我回去就要告訴喬嬌嬌,他說的不對,摘花才不會打碎碗呢,嘿嘿。”
就在這時,又來了幾名山民,就連村長也提著自己挖的草藥來了。
孫有為在一旁收草要,趙知潼就開啟了話匣子,在一旁跟山民們聊了開心。
趙知潼:“村長伯伯,你們的藥材都是山上挖的嗎?”
有村民失笑:“你這娃娃,藥不在山上挖,難不成,還能從天上弄來?”
趙知潼嘟著嘴,奶聲奶氣道:“當然是從田裡種啦。”
村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小郎君很惹人喜愛,村長也就多跟她聊了幾句:“田地當然是用來種糧食啦,不然我們吃什麼呢?就是吧,這山地的田少,還大多都是貧田,交了稅就不剩什麼了,這不,就靠山吃山了,挖些草藥貼補家用。”
趙知潼想了想,然後疑惑道:“村長伯伯,既然你們的田不多,那為啥不下山呀,山下有好多田呢,前些日,我還聽我們村的村長伯伯,在村裡鼓勵大家踴躍開荒呢。”
聞此,村長嘆了口氣:“娃娃呀,聽過一句話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就是這裡再貧,它也是我們的根啊。”
趙知潼此時對‘家鄉’這個概念,還不是很清晰,因此便無法理解村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