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意外。
都這個點了，他居然還沒睡嗎？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男人的譏言嘲諷，她今天難得的沒有生氣。
大概是因為寒寶的病，讓她心力交瘁，又或許只是單純的太累了，所以生不起和他抬槓的力氣。
她只是淡淡的答：“哦，我當然記得。”
紀寒時：“……”
女人的反常，被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邁步下樓，走到她面前。
剛才隔遠了沒看清楚，現在離得近了，才發現她的一雙眼睛有些紅腫，臉上也有未擦乾的淚痕。
她哭過？
不知道為什麼，紀寒時的心驀然就“咯噔”一下，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刺痛。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發生什麼事了？誰惹了你？”
江凝勉強笑了笑。
“沒有。”
她說完，就想往樓上走。
紀寒時卻把她的手腕握住了。
“姜寧！”
江凝微微一怔，下一秒，就見男人越過她身邊，走到她的面前來，沉著臉看她。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秘密，至少在這兩年的合作婚姻內，我們應該彼此坦誠。”
她有些茫然，眼睛裡流露出幾絲悽迷之色。
“怎麼坦誠？”
紀寒時一噎，有些生氣。
“你不覺得你今晚這麼晚回來，需要給我個解釋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紀太太！”
紀太太……
這三個字，曾經是她多麼夢想的身份。
可現在，她卻忍不住渾身發顫，那股剛被壓下去不久的心痛再次瀰漫上來。
“紀太太？你以為我很想當這個紀太太嗎？你以為，如果不是無路可走，我會來到你身邊嗎？紀寒時，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或許你曾經對我很有吸引力，可現在，我根本不喜歡你，我們的婚姻只是場合作，我從來沒有過問你去哪裡，在幹什麼，所以我覺得，你也沒有資格過問我，我們就這樣安然無恙，拿到彼此想要的東西不好嗎？為什麼非得過問那麼多呢？”
紀寒時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