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禛大步進了殿,看也不看恭王,衝龍案後的皇帝拱手道:“父皇,淮水河畔反賊已悉數絞殺!反賊李琰逃脫,還擄走了昭昭郡主!兒臣已經令黃越帶人去追了!”
“反賊李琰——”恭王震驚於趙禛怎麼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這裡,但更震驚他嘴裡的這四個字,“誰誰是李琰”
皇帝震怒不已,看他的眼神也失望透頂,“誰是李琰你難道不知?
你身為皇子,自幼也是受過朕悉心教導,朕從前也是真心疼愛於你,可你如此不堪大用,竟還質問於朕為何不立你為儲君?
你愚蠢無知,被反賊餘孽挑唆,膽敢妄圖顛覆這祖宗基業!就憑這,這大晉江山怎敢交到你這等糊塗愚蠢之人手中?
你以為他是真心助你謀位奪權?!”
皇帝搖頭,失望痛心,開口,滿是帝王的威嚴與決斷,不容置疑:“傳朕旨意,恭王趙禕,勾結反賊,逼宮謀逆,罪無可恕,從即刻起,貶為庶人,永囚皇陵,不得踏出半步!淑妃教子無方,縱容逆子,即日起降為貴人,閉門思過!”
恭王愣愣回不過神,王太醫是反賊李琰?怎麼會呢?他拼命搖頭,不敢相信——
王太醫怎麼會是反賊?他誠意投效於他,願助他奪得大位,他說他才是命定的帝王之才——
今兒這場行動,都是王太醫精心策劃的,先借淮水河畔之亂,引去趙禛,將趙禛誅殺,他藉著反賊闖進皇宮刺殺之機護駕,成功控制住皇宮,逼父皇寫下傳位詔書,登基稱帝——
這一切,多麼天衣無縫,亦籌謀許久,王太醫怎麼可能是反賊李琰呢?
他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竟信了反賊餘孽——
又聽得父皇竟要貶他為庶民,恭王,趙禕回過神來,連忙膝行向前,泣聲求饒:“父皇!兒臣知錯,兒臣是被奸人矇蔽了啊!是兒臣豬油蒙了心,犯下這大逆不道之罪,求父皇看在兒臣往日孝心,饒恕兒臣這一回吧!”那淚水鼻涕糊了滿臉,全然沒了皇子的風範。
皇帝看得越發的嫌惡,若他敢作敢當,他還高看他一眼!
龍袖一揮,皇帝轉過了身去,“拖下去!”
便有禁衛軍進來拖走了趙禕。
“父皇!父皇饒了兒臣吧!父皇——!”淒厲的喊叫回蕩在大殿,很快歸於平靜。
皇帝轉過身,看向趙禛,“昭昭郡主怎麼會被擄走,你不是提前佈防好了嗎?”
卻原來,趙禛早從石榴口中得知王太醫十有八九就是反賊李琰後,就一直命人暗中盯住了王太醫,自然,也少不了盯著跟王太醫密切接觸的恭王府和愉親王府以及皇后處——
這一盯,就發現了恭王暗下動作頻繁,自然防備起來。
是以,今兒的這一切,其實都在趙禛和皇帝的掌控之中。
皇帝就想親眼看看,恭王有沒有這個膽子,是不是真的敢逼宮謀逆,卻沒想到,他還真的敢。
好在宮中一切都在掌控之下,只是宮外卻出了漏子,李琰跑了,還擄走了昭昭郡主。
“今兒李琰同昭昭郡主也一起去了淮水河畔踏青,亂起之後,他們就不見了蹤影,盯梢的人也跟丟了,實乃那李琰太狡猾,今兒他和昭昭郡主都穿著鮮豔的紅衣,混亂之下,底下人跟著那兩個紅衣之人去,結果追上去之後才發現不是他們。
那李琰早已經金蟬脫殼逃了,還擄走了昭昭郡主。”趙禛道。
皇帝擰眉,“這李琰,確實狡猾——”
竟堂而皇之的混進了太醫院,還是他這個皇帝親自下旨召進的——想想他就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