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落荒而逃。
一直走出去很遠,時繁也沒有想明白。
明明他才是占上風的那個,可逃跑的那個也是他。
時繁一晚上都沒睡好,睡睡醒醒的,期間還夾雜著一段段模糊的夢境,時繁有些記不清內容,但卻清晰知道那個在他夢裡妨礙他睡覺的人就是司禹靳。
就這樣做了一晚上的夢,醒來時,天還沒亮。
覺是徹底睡不下去了。時繁幹脆就不睡了,穿好了衣服打算去海邊看日出。
誰知一走出酒店,竟然看到了司禹靳。
他站在路邊,不知道站了多久,整個人幾乎與陰影融合在一起,時繁差點就沒看到他。
時繁沒料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看到司禹靳,大吃一驚,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等你。”司禹靳說。
時繁:“……”
他明明是突發奇想要去看日出,司禹靳這是有讀心術嗎?還早早在這等了。
司禹靳好像確實有讀心術,回答了時繁的疑問:“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走,所以提前來等你。”
時繁:“……”
司禹靳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燈光下。
時繁注意到司禹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衣服上有幾條明顯的褶皺,眼下帶著青,神情看上去也有幾分憔悴,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好的樣子。而且他是在外面等著的,而不是在大廳,再結合他衣服上的褶皺,不難猜出他昨晚並不是睡在酒店的。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錢全都拿去交違約金了?
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被時繁否決了。他還真信了司禹靳的鬼話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來他面前賣慘的。
“你等我幹嘛?”
司禹靳沒說話,而是遞給時繁一張紙。
時繁狐疑地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樂譜,看紙張還挺新的,不像是從哪個犄角嘎達裡找出來的。
時繁輕輕皺了一下眉,問:“這是你連夜寫的?”
司禹靳點了點頭。
時繁用力甩了甩手裡的紙張,音量不自覺地放大,“所以這就是你一晚上沒睡好的原因?”
“不是,”司禹靳用手捏了捏酸脹的脖子,抬手間骨骼發出“咯吱”的聲響,“是床太小了,我腿伸不直。”
時繁:“……”
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你昨晚是睡在音像店的?”
司禹靳又點了點頭。
時繁無語了。
他不信司禹靳真的沒錢住酒店,可是搞得這麼慘又是想幹什麼?想讓他可憐他嗎?可惜司禹靳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才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
“你看看,覺得怎麼樣?如果不好的話可以改。”
司禹靳突然開口,打斷了時繁的思緒。
時繁又盯著司禹靳看了一會兒,才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在那張樂譜上,按著五線譜哼了幾句。雖然很不情願,但他不得不承認,司禹靳確實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就連連夜趕出來的樂譜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時繁沒必要為了氣司禹靳放棄一首好的作品,而且他也需要盡快向那些看輕他的人證明他的實力。
無論是哪一點,他都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