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不是。”
時繁狡辯了一句,往前面看了一眼,庭臨修正頭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偶爾停下來給粉絲簽個名,從頭到尾,都沒有來關注過他。
突然間,前面那個身影似乎是刻意往旁邊挪了挪,高大的身軀徹底遮擋住時繁的視線。
時繁這才注意到司禹靳竟然那麼高,在他前面時,竟然可以完全遮擋住他,無論周圍多麼喧囂,目光裡也只有一個沉穩的背影。
時繁一路跟著走到了他們的車前,司禹靳先把他送上車,自己才跟著上了車,直到車門關閉,車子平穩地執行,大家才放鬆下來。
“臨修,你的粉絲也太瘋狂了,把我衣服都扯破了。”蕭程側過身給他們看,果然原本寬松的t恤被扯開了一塊,露出裡面精壯的腰腹。
庭臨修往時繁身上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受傷,確認沒事之後,又收回目光說:“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的粉絲,可能是你自己的粉絲呢。”
蕭程理所當然地說:“我的粉絲會扒我衣服嗎?”
庭臨修:“怎麼?難道我的粉絲就有扒人衣服的怪癖?”
“我的意思不就是說你人氣高嗎?”蕭程聳了聳肩,“剛才那一波裡大部分都是你的粉絲吧,真想不通,長了張渣男臉,還這麼火。”
時繁怔了一下,抬頭看了庭臨修一眼,他突然想起剛進隊時,記者說起前主唱楊徹被庭臨修傷了感情結果跑去自殺的事,問他對這件事是什麼看法,他那時候的回答是:“被修哥傷了感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他本身就長了一張渣男臉,要是每一個人因為被修哥傷了感情就去自殺,那天臺都站不下吧。”
那時候時繁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被修哥傷了感情的那個人是我的話,我不會去死,我會讓他後悔,會讓他祈求我的原諒,然後我再牽著他,像牽著一條狗,一條眼睛裡只有我的狗。
時繁正出神,突然臉龐一涼,他“嘶”了一聲,往旁邊看去,就看到司禹靳手裡拿著一罐可樂。
司禹靳把可樂遞到時繁手裡,側過身來小聲說了句:“表情,太明顯了。”
時繁忙收斂情緒,也壓低了聲音說:“你之前說要幫我,可還沒有說到底要怎麼幫。”
司禹靳握住了時繁拿著可樂罐的那隻手,幫他開啟了可樂,在時繁抗拒之前,率先說道:“你看臨修的表情,熟悉嗎?”
時繁聞言往庭臨修那邊看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一直盯著這邊,臉上的表情時繁當然十分熟悉,是恨不得把對方拖進自己懷裡,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接近,那種病態的佔有慾和嫉妒心。
司禹靳適時地鬆了手,說:“要讓臨修迴心轉意,用這樣的方式豈不是更好嗎?”
時繁明白了司禹靳的意思,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做戲?”
司禹靳頷首:“我不介意被你當成工具。”
“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要幫我?相比於我,你應該跟庭臨修關系更好一點吧。”
司禹靳將目光投向窗外,就在時繁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又再次轉過頭來,臉上的情緒似乎刻意收斂過,但依舊能感受到那張看似毫無破綻的臉上埋藏著的蓬勃的痛意,看得人也隨之心底一沉。
他說:“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他就像你一樣喜歡鑽牛角尖,我那時不敢上前,只能看著他一點點踏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很後悔。”
時繁脫口道:“他死了嗎?”
等問完之後才覺得這話實在是太失禮了,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時繁聽到司禹靳的呼吸陡然加重,隨後回答道:“是的。他和他喜歡的那個人互相傷害,最後一起死了。”
“其實我更加希望他不要喜歡那個人,但我沒有辦法改變那個事實,只是現在,”司禹靳看著時繁,眼裡是紛雜的情緒,“我可以幫你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時繁明白過來,司禹靳之所以打算幫他,大概是對已逝愛人的懷念與懊悔,以及對看到與他相同遭遇的自己時,那妄圖改變已成事實過去的執念與渴望。
不僅是為了幫他,更是為了拯救那個在過去不作為的自己。
時繁不太能理解像司禹靳這樣除了音樂對一切都毫無熱情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深情,但看到這雙眼睛時,他突然很羨慕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