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都是有錢的主,黎煦之很快就做成了第一樁買賣。
霍予晚做起古董買賣的事情沒幾天就在椋城軍官們之間傳開。
他們都猜測她是在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女人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戰場上,早晚要嫁人,現在這是提前為自己備下嫁妝了。
霍予晚沒反駁過這些傳言,繼續和霍予榮在城裡西挖挖東挖挖,儼然一副沉迷賺錢無心營地的模樣。
府裡的姨太太對這姐妹倆也有幾分憐憫,都自掏腰包買了幾件,軍官們則是抱著看笑話的意圖,也縱容自己的太太們和她們做買賣。
晚上,霍予晚和霍予榮坐在房間裡,一個忙著數小金魚,一個忙著畫地圖。
細細的把成箱的小金魚數了幾遍,霍予榮終於解了自己的財迷,專心幫著霍予晚規劃密道路徑。
椋城掀起了一番古董熱,但那墓地也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也不是誰都能挖。
通常藏有寶物的古墓都挖的深,而且帶有機關陷阱,之前就有軍官眼熱,也找了片墓地,只是剛進去就被裡面埋的毒針刺瞎了眼睛,其他人見狀便歇了心思。
月底時,霍予晚帶著這個月的收獲去找了黎煦之。
三掌寬的箱子擺在桌子上,黎煦之接過鑰匙開啟。
亮燦燦的小金魚裝了整箱,足有百餘根。
“這麼多?”
她驚訝的又把箱子合上。
“都是給我的嗎?”
“對。”
霍予晚點頭,在桌邊坐下,語氣和緩。
“下個月還會有,不過可能不會再像這次一樣多。”
椋城的古墓本來就沒幾個,總有挖完的那天。
黎煦之又把箱子鎖上,隨即也學著霍予晚來時那樣單手提起。
只是箱子在桌面上紋絲未動,她朝平靜轉眸的霍予晚看了眼。
低哼一聲,她雙手用力把箱子抱起往內間走。
“不準偷看。”
“……嗯。”
霍予晚垂眸喝茶,黑眸中是層層淺笑。
……
椋城的古董熱在冬日來臨時徹底熄滅,霍予晚兩姐妹很久沒再挖到過墓,也沒再拿出過新的古物,椋城的軍官幾乎人手一件古董,物多便不再感到稀奇。
雪天深夜,霍予晚又翻窗去了那間賓館。
周約還是一個人來到椋城。
她身為總統的女兒,這般特別的身份,貌似獨獨對椋城情有獨鐘,不知是因為這裡的古物吸引了她,還是因為這裡的人。
還是和上次一樣,桌子上擺滿了佳餚美酒,她蹲坐在沙發上擦拭著一尊瓷瓶。
“那張地圖派上用場了。”
抬眸看著滿身雨雪的霍予晚,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應了一聲,霍予晚並不意外她會知曉椋城的動靜。
“內城不通,城郊還有幾處可用。”
霍予晚把披風解開,又把頂上的氈帽取下。
笑了下,周約低頭繼續擦拭自己的瓷瓶。
“幸好還有點用,否則有人怕是要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了。”
她說的是霍予榮。
抖落著帽簷上的雪,霍予晚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