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著下頜,她笑意清淺的注視著霍予晚。
留意到她茶杯的水淺了,黎煦之主動又給她添滿。
霍予晚看著她的瑩潤指尖,以及那滿是暗示的含笑眼眸,點點頭。
“你不嫌棄就留著。”
黎煦之切實愣了下,“真的送我了?”
嗯了聲,霍予晚又端起茶杯繼續喝。
“不想要?”
“要。”
黎煦之不再客氣,拿著手帕特別小心的把玉佩包起來。
“真的能換二十根小金魚嗎?”
她又不確定的問。
“真的。”
霍予晚這些年跟周約打交道,也懂了些行情。
“你可以去擇寶軒兌換,是城東的古董行,那裡的老闆我認識,他不會坑你。”
眨眨眼睛,黎煦之起身去拿了紙筆過來。
“你寫個條,我下午就帶去給老闆。”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
“要是換不夠二十條小金魚,缺的就算你欠我的。”
真會算賬。
霍予晚有些失笑。
她接過毛筆,沾了些墨,落在白紙上方。
在她思索間,筆尖的墨汁已經滴下一滴落在紙上,染出一個墨點。
“你快寫啊。”
黎煦之坐在她對面,晃了晃她的手臂。
“別急。”
霍予晚反手按住了她的指尖,另一隻執筆的手終於落到紙面。
黎煦之並沒在意落在一起的手,只是探著身子支起下頜看她寫的字。
清晨的霧氣逐漸散去,略微潮濕的空氣透過窗吹進屋內,帶來一絲清爽涼意。
看著看著,黎煦之的目光就落在了霍予晚的臉上。
她沒束發,大抵是剛剛洗漱,黑色的發絲柔順的散在背上,柔和了她向來肅殺的氣質。
白皙又透著股紅潤的臉頰看起來就很是健康,她的神色一貫平靜,單看眉眼,就能分辨出這定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
以前只覺得她是塊兒又冷又硬的臭石頭,可慢慢相處後,黎煦之卻從她的身上莫名感受到一種心安。
霍予晚很快就寫完一封簡信,她把筆放下,另一隻落在細膩手背上的掌心也輕輕移開。
墨跡幹涸,她把信紙遞給黎煦之。
“好了。”
“你寫的什麼?”
剛剛只顧著看人了,字是半個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