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想選一位溫柔賢淑的貴君常伴左右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句句質問時，柔美的面容上已經血色盡褪。
連眼尾都帶了紅。
霍予晚的手腕被她握的發疼，她垂眸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黎煦之的眼尾。
“我未曾這般想過。”
清亮的眼眸不閃不避，霍予晚坦然回應。
咚。
黎煦之的心髒重重一跳，因為她的一句話重歸於位。
“太師解了惑，可還滿意？”
霍予晚撫了下她的眼尾，有點點濕潤。
“……不。”
“臣還有一問。”
掩於袖口的指尖握在掌心，已經留下一層深深紅痕。
黎煦之連她的另一隻手也握住。
又向前一步。
幾乎是呼吸交纏。
“陛下這樣的想法是一時，還是一世？”
霍予晚清亮的眼眸同她對視，又低垂看她近在咫尺的唇。
“我說一世，太師會相信嗎？”
她回應的聲音帶了幾分玩味，幾乎把黎煦之的耐心耗盡。
“陛下說的，臣自然信。”
握在手腕上的掌心力氣絲毫不松，霍予晚因這疼痛而微微蹙眉。
黎煦之逼問的態度下意識頓住，掌心不自覺鬆懈。
“太師還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太師逼問孤，是為大不敬。”
“太師鉗制著孤，是為犯上。”
“太師……”
霍予晚細細給她數著罪名，聲音不冷不淡，面色看不出絲毫的異常，可很快，她的聲音就頓住。
因為在她細數罪名的同時，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黎煦之眼尾的紅更深，握在她手腕的掌心也徹底鬆懈。
霍予晚的眼睫輕顫，抬眸看她。
“臣在欺君犯上。”
黎煦之扯著唇笑，眸光在閃爍。
“陛下治臣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