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黎煦之的興致並不高,只依著霍予晚的話一直陪她到午膳結束。
待霍予晚把筷子放下,她便也起了身,先是表達謝意,隨後便提出離開。
等她走後,霍予晚才陷入沉思。
她以前是有些神經質。
時常是陰晴不定,一會兒親近,一會兒疏遠,也難怪黎煦之對她卸不下心防。
估計在她看來,陪自己吃飯還不如回去處理政務。
她們如今身處的是奉國,女子為尊,自立國起至霍予晚這一朝,已經歷經九代。
國力強盛,所以即使霍予晚這個皇帝像個廢柴一樣,但因為有前朝先輩打下的基業,所以依舊過的安逸。
先帝共有十五位皇嗣,霍予晚排行十二,在她之後還有三位。
兩名皇妹,一名皇弟。
如今都得了封號偏安一隅。
要不說她殘暴呢,十五皇子年僅十歲,她也把人趕出了宮。
在她之上又是十一個。
死的死、嫁的嫁、封號的封號,宮裡再沒有一個親人。
按說皇帝失權,朝臣當道,必會得罵名。
可偏偏霍予晚太不是個人,百官巴不得讓丞相做主。
照她們看,霍予晚的作用也就是用來延續血脈,等什麼時候有了後,她早早退位當個太上皇才是正道。
所以眾官一合計,便送了自家孩子的畫像進宮。
只是現在都進了爐子變成灰燼了。
……
又是一日早朝時。
百官看著皇帝歪在凰椅上睡覺,睡覺好,最起碼沒發火。
等霍予晚睡醒,朝也就散了。
一連幾日,霍予晚都早早起床,可在朝堂之上,並未提起任何事宜。
政務還是由丞相代勞。
黎煦之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內心還是為她近日精神有所好轉的情形而感到歡喜。
下朝後,她走至宮外,腦海中還在思索霍予晚的異樣,所以並未注意到自己的轎子旁還多了一頂墨藍色轎子。
流祺站在轎旁,想開口打個招呼,就見丞相無視著她掀開簾子就坐進轎子裡了。
“跟上。”
眼睜睜看著黎煦之的轎子越走越遠,霍予晚探頭出來,低聲吩咐著。
“是。”
黎煦之下朝後約了幾位官員商談政務,所以轎子一路回府,走的幾乎是馬不停蹄。
霍予晚倒很少出宮,反正丞相府就在街上跑不了,她也受不住這搖晃勁兒,便讓轎夫走的平穩些,慢一點也沒關系。
兩頂轎子之間的距離就此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