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房內,睡在了姨太太的房間裡。”
霍予晚摸了摸她身上單薄的睡衣,便抱著人翻了個身,又把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蓋在兩人身上。
哦了一聲,黎煦之看了看她的面色,沒再繼續問,而是主動把人抱在了自己懷裡。
“你跑了一晚上肯定很累了,我們明天再說,你先睡吧。”
她的神情柔軟,眼中愛意流淌。
“嗯,密道的事情暫時不跟其他軍長說,也不能讓岐軍知道,到時候他要逃跑,我們便直接等在外面把人斃了,給你母親報仇。”
霍予晚今晚又仔細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覺得還是這樣更簡單,後續處理也不會很麻煩。
人要是落到其他軍長手裡,大家估計是搶著要斃他,要是落到岐軍手裡,他們可能會把人囚禁,死刑倒不至於。
所以還是要靠她們自己來,誰先捉到算誰的。
“……嗯。”
黎煦之點點頭,眼尾有些泛紅的把人抱的更緊。
嗅著鼻尖的清香,霍予晚摸了摸她的眼尾,然後攬住了她的腰。
“睡吧,馬上就會結束的。”
“嗯。”
……
第二日,五十二城的軍長,其中二十二城的軍長全部在枬城集齊,霍予晚是個特殊的存在,一人佔兩城。
短短半年過去,岐軍已拿下二十五城,剩餘五城被瀛軍攻佔。
二十五比五,不怪周渠把攻勢迅猛的岐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眾人在餐廳集結,身邊都有家屬陪同,雖然表面上都在寒暄,可心底卻各有心思。
二十二城,二十一人,包括霍予晚在內,支援岐軍的共有五人。
而餘下的十六人,搖擺不定的和堅定支援周渠的,或許是持平。
一切,總要見分曉。
陳聲祖在這些人之中游走,一一寒暄,禮貌招待,與人交際是他的拿手本事,也能從細微話語與神情中窺得幾分這些軍長的態度。
黎煦之遠遠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又很快收回。
陳聲祖對周渠盡心盡力,對周約的心或許也不是假的,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許陳聲祖不遺餘力的幫周渠,也是為了向周約證明,他是對的。
這種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敢多加妄言。
所有的事情已經想清楚,黎煦之緩緩垂眸,眸光有些閃爍。
今早從霍予晚口中得知昨夜她潛入總統府的所有經過時,黎煦之的第一個反應是可以趁機把周渠殺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人懷疑到霍予晚身上,她的仇也能得報,可事實是,霍予晚並沒有這麼做。
她能想到的事情,霍予晚想不到嗎?
黎煦之從今早離開房間後便一直沒和她說話,她知道自己不該埋怨霍予晚,所以她不讓自己對她發脾氣,不要自己和她吵架,只是想讓自己想明白。
她最在乎的是霍予晚的安危,可昨晚的事情已經證明,總統府對霍予晚構不成威脅,可她為什麼不動手?
黎煦之就像是陷入了死衚衕。
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她們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