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霍予晚把蓋在她身上的絨毯又向上扯了點，把她露在外面的肩頭也遮住。
兩人是在天不亮時登上的火車，黎煦之沒起過這麼早，所以在今早登上火車後就懶懶的靠在霍予晚的肩膀上。
霍予晚拿的那本書她也瞥了幾眼，可對裡面的內容並不在意。
她不關心當權者是誰，只要她和霍予晚能過的安穩就好了。
“到櫞城時可以下去逛逛嗎？”
她是有點困，但大白天的並不是很想睡，難得出趟遠門，便想多看看，而且睏意不算很深，就還能堅持。
“可以。”
霍予晚笑了下，摸了摸她有些泛紅的眼尾。
“真的不困嗎？眼睛都熬紅了。”
這種紅她見過，鬧到後半夜黎煦之的精神支不住時就會是這樣。
聞言黎煦之頓了下，她原本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尖撥弄著霍予晚領口上的那顆暗金紐扣，聽到這話眼睛便有些睜大。
她的睏意都被驅散，急忙走到床邊的梳妝臺前去照鏡子。
眼底是有幾道紅血絲，一雙眼睛也泛著紅。
她又對鏡仔細的打量自己的眼尾，唯恐看到不該看到的皺紋。
好在面板依舊緊致細膩，她鬆了口氣。
“怎麼了？”
霍予晚走到她身後，一隻手極為自然的扶著她的腰。
看了她一眼，黎煦之轉過身，後腰輕輕的倚靠在桌沿，眼眸低垂，眸光微微閃爍後便又是一道風情。
指尖似有若無的在霍予晚身前的衣襟上勾畫，她輕柔抬眸。
“我要你哄我睡覺。”
她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望著霍予晚，嬌軟嫵媚，眼底的情意一覽無餘。
黎煦之本來只有七分的睏意，被懼怕衰老的心思嚇跑了三分，只餘下四分。
而剩下的這四分，她也要用到霍予晚的身上，讓她幫自己補到十分。
她阻擋不了自己的衰老，那就在貌美之時，盡情施展自己的魅力。
讓霍予晚眼裡心裡再看不到別人。
只裝的下她。
捉住了她攪亂心跳的指尖，霍予晚用掌心輕輕摩挲。
“好。”
窗簾落下。
昏暗車廂內只餘下喘息聲。
霍予晚這次的力道很重，眸光在昏暗中更顯深沉。
黎煦之眼尾的淚止也止不住，勾在她脖頸上的手臂也失力滑落。
她的神情接近渙散，額前、脖頸、後背都覆了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