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侍衛的第二拳就要砸到自己臉上,霍予晚抿唇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咬牙抬手抽出了黎明笙腰間的那柄軟劍。
再挨一拳,她今天非得死在這兒不可。
尋常的劍她或許不能再隨意舞動,可這柄至輕的軟劍,對於如今的霍予晚來說,再趁手不過。
不過幾息,侍衛身上的外袍就被她割成碎片,而在場的其他幾名侍衛,無一能再對她近身半步。
雖然沒有了內力,可霍予晚用劍的招式還在,身法和技巧都不會消失。
被包圍在牆角,霍予晚捂著小腹安靜和人群外的黎煦之對視。
如果眼睛會說話,那麼霍予晚此刻的眼神大概已經委屈巴巴的隔空喚了一萬遍“娘子”。
只可惜,黎煦之半點也沒有意會到。
霍予晚身上露出的相似之處越多,她便越懷疑她的來歷。
“不是不會武功嗎?”
看著在她手裡被耍的天花亂墜的軟劍,黎煦之緩緩勾唇。
又在霍予晚心虛而羞愧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而隨著她的逐漸遠去,一道低柔而飄渺的嗓音,也伴隨著燥熱的微風被吹進耳畔。
“把人帶回府。”
“是。”
終於得到黎煦之“認可”的霍予晚兩腿一軟,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會兒,就被兩名侍衛架著跟在了馬車後面離開。
而在慢慢行駛的車廂內,黎明笙小心覷著黎煦之的臉色。
“母親,您帶她回去是……”
“她的劍法和你娘親十分相似,你不是一直想學嗎?母親教不了你,便讓她來教。”
閉目養神的黎煦之淡聲回應道。
不管人是誰派來的,黎煦之都不在意,等那人被物盡其用了,一刀殺了便是。
這十六年來,她手中最不缺的,就是主動送死的人命。
而被架著跟在馬車後面的霍予晚,則早就在那一通劍法展示之後筋疲力盡,如今被兩名侍衛架著,她看了看前面骨碌碌前行的馬車,兩眼一閉,便放心的低垂著腦袋暈了過去。
反正黎煦之說要帶她回府,那就肯定不會半路把她給扔了不管,所以在那之前,她先睡一覺吧。
“……”
“這人怎麼越來越沉了?”
“不知道,好像是暈過去了……”
“……”
被迫當苦力的兩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砍的亂七八糟的衣服。
倒吸一口憋屈的冷氣後,兩人便齊齊拉著霍予晚的胳膊又往自己的肩膀上拽了拽,繼續任勞任怨的架著人往公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