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兩人不僅沒有破開2602的房門,也沒順利拿到武器,只能順勢在隔壁的2601碰碰運氣,但沒想到2601家裡的東西也不多,兩人算是敗興而歸。
如今見到周思謬一個人拉了兩個行李箱下來,他們再次動起了歪念頭。
……
一手握著砍刀,另一隻手勉強先提起一個行李箱慢慢順著樓梯爬向二樓,周思謬累的氣喘籲籲,冷汗淋漓,唇瓣也被她自己咬到滲血。
兩個行李箱就需要她重複上下兩次,僅僅是爬了兩層樓,周思謬就已經累的幾乎邁不開腿。
可她不敢停,樓道裡四處都是喪屍的屍體。
周思謬看著它們,甚至能清晰回憶起這裡每一個喪屍死前的畫面。
霍予晚砍殺它們的時候,她就在後面站著。
無能又無力。
汗水幾乎糊住眼睛,她費力的拉著行李箱繼續往上爬。
也許是深夜的疼痛與孤寂徹底壓垮了她的理智,周思謬的腦海中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混亂而清醒。
一遍遍的回想著當初黎煦之住進她家的畫面,然後緊接著又變為了她和明梁發生車禍的畫面,還有她被黎煦之輕易掐離地面的情景……
一樁樁一件件……這些曾經都是她怨恨黎煦之的證明。
可如今,在自己累到心力交瘁的時候,周思謬忽的生出了後悔。
她不想再和黎煦之作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她真的能完成在霍予晚和黎煦之之間挑撥離間的計劃嗎?
她能順利活到哪一天嗎?尤其是在自己已經半殘廢的情況之下。
周思謬第一次想要退縮。
從小到大,她向來是嬌縱的,狂傲的,敢想敢做的。
可自從認識了黎煦之,自從自己和她牽扯上了關系,周思謬發現自己從未順心過。
她不敢再鬥下去了。
不過……不過就是一個老女人而已。
她沒必要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再搭進去。
至於她爸,反正死都死了,一切都怪老頭色迷心竅非要把黎煦之這個賤女人娶回來,搞得他不僅把命丟掉,連公司也沒了,什麼都沒留給她。
大腦胡亂又清醒的轉動著,周思謬一邊冷笑一邊拉著行李箱繼續往上爬。
她覺得這大概就是痛苦轉移法,腦袋裡想的多了,身上也就沒那麼疼了。
在四樓到五樓的樓道裡又往返了一趟,周思謬喘著粗氣把第二個箱子也慢慢的往上抬。
她的車上還有兩個箱子,這些物資加一起省點吃估計還能再堅持三個月,周思謬打算接下來三個月都不再出門。
不管是霍予晚還是黎煦之,又或者是其他住戶,是死是活都和她無關,她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安心在家裡養傷,一身的傷都是拜黎煦之所賜,可哪怕再恨,周思謬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們。
一直到上到六樓,累到幾乎已經沒有知覺的周思謬看到了面前投下的兩片陰影。
她緩緩抬頭,同樓道口一直站在那裡等她的兩個男人對上視線。
“美女,專門來給我送吃的呢?”
稍顯年輕的那個男人笑著向她靠近,在周思謬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刀舉起來時,就已經一腳踹到了她的胸口。
“手都抬不起來了還拿刀呢?逞什麼能啊!”
男人哈哈大笑著把屬於周思謬的砍刀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