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淡淡,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味。
黎煦之抿了下唇,聲音有些低,可語氣中的嫌棄藏不住。
“男人靠不住的。”
她說話時目光無意識的放空,置於講臺上的另一隻手也微微用力,細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
霍予晚垂眸看了眼,隨即抬手把她置於自己手背上的掌心拂開。
“別來找我。”
她這話透著股冷淡。
“將軍……”
黎煦之結結實實的愣了下。
“上課結束後,我每日早出晚歸的在營地,旁人是不能進去的。”
霍予晚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唇,向她解釋。
“這樣。”
黎煦之瞭然的點點頭。
“那我日後可以早起或者晚睡,總歸是能等到你的。”
她臉上又浮現出笑意,不止是臉上,連眼底都含笑。
像是在真心實意的開心。
要是霍予晚愣頭青一點,真的是個二十多年沒有感受過柔情與關懷的營地金剛,聽到這話應該已經心花怒放的傻呵呵被她騙了。
不過可惜,她是十分了解自家媳婦的霍予晚。
上午的課程結束的很快,黎煦之坐在回帥府的轎車裡,轉頭看了眼騎著匹高頭大馬在街上慢吞吞晃悠的霍予晚。
這個小屁孩,真是塊陰晴不定的臭石頭。
她在心裡罵著她。
第一次見面,那一碗湯圓和一句關懷,就換得了霍予晚主動要帶她出府的心思。
黎煦之當時還以為這堂堂的少將這般心軟,日後說不定可以多加利用。
誰知道今天剛提出日後能多來往交個朋友,霍予晚就給她甩臉色。
要不是看在霍予晚是這府裡的女人中權利地位最高的一個,她才懶得去接近她呢。
冷冰冰的臭石頭,神氣什麼?
黎煦之目光沉沉的望著窗外。
她記仇得很,從小就睚眥必報。
周渠的辱母之仇,即使遠在天涯海角,她也能記三十多年還惦記著要殺了他,更何況近在咫尺的霍予晚給的冷臉。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麼想,黎煦之面上還是裝的好好的,並且想盡辦法的要接近她。
在上課時尤為明顯,總是藉著詢問問題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打量霍予晚,思忖著這塊臭石頭該怎麼捂熱。
望著面前腰細腿長,正在認真講解手槍的少將,黎煦之心中思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