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之前黎煦之拒絕教她兒子念書後,這仇是徹底結下了。
黎煦之聞言並沒有說話,她緩緩地平複著呼吸,一隻手捂著胸口,低聲無力的喘息著。
察覺到她的狀態有些不對,霍予晚握著毛巾蹲在黎煦之面前,抬頭望著她,眉梢皺著滿是擔憂。
“吃了藥也不管用嗎?我該怎麼幫你?”
看著窗臺上還在緩慢生長的巒尾花,霍予晚只能在心裡暗自祈禱它快快生長。
一隻手撐在桌沿,黎煦之看著她皺起來的臉頰,唇邊露出了一抹極淡的安撫笑意。
“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垂眸看向自己衣服上沾染到的粉塵,以及垂至肩頭的發絲,她的聲音有些無奈和疲憊。
“還有熱水嗎?我想洗澡。”
“有,我現在就去倒。”
霍予晚跑到廚房把燒開的熱水提到後院,一壺壺的把熱水倒進浴桶裡,在用冷水調節好桶中的水溫後,她扶著黎煦之到了後院。
“我在外面等著,有事情就叫我。”
不放心的囑咐了句,霍予晚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外面搬了張小凳子坐著等待。
脫掉衣服泡在浴桶裡,黎煦之閉著眼睛,任由身體下垂埋進水中。
不知是不是接連不間斷的吸入了太多的花粉與灰塵,她覺得這次吃藥後的緩解狀態並不像之前一樣有效果。
也許哪一天,她就會在這樣的狀態下安靜的死去。
水下的窒息感到極致時,她忍著胸口的悶痛從水面中抬頭,閉著眼睛急促的呼吸
水珠從臉頰滑落,黎煦之低低的垂著眼眸,面色平靜的扶著浴桶邊沿想起身。
可胸口卻突然一陣難以忍受的悶痛讓她下意識的蹙眉,掌心也驟然失力。
咚。
後腦勺磕在浴桶的邊緣,不知是腦袋的疼痛還是胸口的疼痛,讓她的大腦一陣陣的暈眩。
整個人不受控的向下滑落。
幾乎是在碰撞聲響起的瞬間,外面本就不放心在寸步不離等待的霍予晚幾乎是彈跳起身沖了進去。
飛快地抓握著黎煦之的掌心,她把人拽出水面。
明明桶內的水還足夠溫熱,可黎煦之的掌心卻觸手冰涼。
霍予晚冷著臉眼眶泛紅的把人抱出來,然後扯過旁邊掛著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就往房間裡走去。
視線在桌上還有一大半的藥瓶身上掃了眼,霍予晚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明明之前還管用的......”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想到什麼,她側身朝窗臺上正向陽生長的巒尾花看去。
顧不得它還未開放的狀態,霍予晚凝聚著掌心的靈力,濃鬱白光被綠色植物不停歇地吸收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