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南俊的話,她用胳膊肘捅了捅霍予晚,低聲提醒道,“楊知青跟你說話呢。”
霍予晚也知道這茬,所以聞言便點頭應了聲。“看得懂。”
“錢先生的那本書可是連許多大學學歷的人都看不懂。”楊南俊掃了眼她拿著的藍皮書。
“真的啊?”吳曉有些驚訝,隨即意識到連城裡來的楊南俊都知道這個什麼錢先生,說明肯定是個大學者,當即眼睛一亮,驚喜又驕傲的拍著霍予晚的肩膀,“看來咱予晚真是塊讀書的料,以後肯定能有大作為。”
霍予晚無奈的笑了下,感情她以前的豪言壯語吳曉是一句都沒信,現在楊南俊就說了一句你倒是相信了。
她搖著頭感嘆,一時沒發現楊南俊望著自己的目光複雜。
“你連這麼複雜的書都能看懂,卻連一句最普通不過的成語都能說錯?”
“啥?”
霍予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下才知道他指的是好幾個月前在村小時發生的事。
楊南俊看她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就覺得煩躁,眉頭緊皺著,他嘲諷道,“你爸媽要是知道自己辛苦養大的女兒整天閑的沒事幹裝文盲,恐怕在地下都睡得不安穩吧?”
突然被一頓莫名其妙的嘲諷,還牽扯到自己的父母,霍予晚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當時明明是楊南俊先挑起事端的,再說她裝不裝文盲跟他有什麼關系啊?
“你管我呢?我想幹嘛就幹嘛。”
顧及著他是吳曉閨女的救命恩人,霍予晚沒把氣撒出來,只翻著白眼沒好氣道。
楊南俊眸底充斥著對她的不滿,他厲聲指責道,“你要是想學知識可以跟我說,我也可以教你,而且那本書我也有,甚至有英文原版,你要是想要我就送你,沒必要去跟著黎煦之學,到時候招惹到麻煩你後悔都來不及!”
霍予晚和吳曉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啊?
明明上次還嫌棄她,路上遇到了都要冷哼一聲拐著彎走,這怎麼突然就說要教她了?
心裡摸不著底的搖了搖頭,霍予晚欲言又止,但還是堅定回應道,“我不怕招惹麻煩,也相信不會招惹麻煩。”
眼眸微微眯起,楊南俊攥著鋤頭的手都在用力。
霍予晚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忙拉著吳曉後退了一步,“你冷靜點啊,我力氣可是很大的,單挑你不一定能打得過我!”
原劇情裡也沒提還有這麼一號反複無常的人物啊。
冷哼一聲,楊南俊把肩上的鋤頭拿下來,“你個小姑娘力氣再大又能大到哪去?”
吳曉一聽這怕是要動手啊,忙把霍予晚往身後推,自己站在兩人中間勸架。
“楊知青,你冷靜一下,予晚跟著黎知青是真學了不少知識,而且我們大家早就接受黎知青了,歡迎她還來不及,咋可能會招惹麻煩呢,你也放放心裡的偏見哈......”
“愚蠢!要真不會有麻煩,她就不可能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孤苦無依的境遇。”
楊南俊冷笑了一聲,隨即拿著自己的鋤頭轉身離開,硬是用軟底的布鞋踏出了憤怒的腳步聲。
他從家裡寄來的信才知道霍予晚是自己那個從未謀過面的大姐所生的孩子,他們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大姐楊南婷和最小的楊南俊相差二十二歲,等楊南俊出生的時候,大姐已經出嫁,並且二十多年從沒回過家。
當年楊南婷不顧父母阻攔非要嫁給一無是處的霍父,導致與家裡決裂,從此再沒有過來往。
只是沒想到他上次一封家書寄回家裡,收到信的父母聽他描述了石河村的景象,這才知道兒子所在的是他們大女兒當年出嫁後所生活的村子。
霍予晚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自己也是氣的不行,她彎腰從吳曉提的水桶裡舀了瓢剛打的井水,邊喝邊嘟囔道,“這什麼人啊,簡直莫名其妙。”
“楊知青就這麼個怪脾氣,但是心不壞,你別太介意哈。”
吳曉也是一頭霧水,但好歹聽出來楊南俊是在擔心霍予晚,所以便開口勸了幾句。
……
霍予晚回到家,晚上趁黎煦之洗澡的時候跟狐靈交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它,順便讓狐靈再查查劇情線,看她們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在狐靈的一番仔細查詢下,還真找到了劇情線裡疑似是楊南俊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