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有些嫌棄的看著她頭上裹的毛巾,甚至伸手想幫霍予晚把毛巾扯掉。
雖然村裡人農忙時都會有這副打扮,可那並不代表這個樣子好看啊。
正朝人群裡張望的霍予晚隨口應了聲,“我怎麼了?”
一群知青大概二十來個人,各個大包小包的,頭頂的太陽又刺眼,霍予晚還真看不清幾張人臉。
吳曉也摸到了她的濕頭發,想拽毛巾的手想了想又收回。
只是嘴上依舊實話實說的吐槽,“太土了,第一次見面呢,你就不能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聞言霍予晚轉頭看她,“我這樣不好看?”
她明眸皓齒,臉蛋白皙,面板細膩,即使頭上裹著個毛巾站在這群村民裡也依舊光彩奪目。
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的吳曉沉默了下,“好看。”
是她多操心了。
村支書正在宣讀知識青年下鄉再教育的相關檔案,底下的村民雖然早就得了訊息,但此刻聽到仍舊是在低聲討論。
大多數人都是不樂意的,下鄉的知青都是城裡來的公子小姐,沒吃過苦,幹不了重活就不說了,還得多分他們一些口糧,在大多數村民眼裡就是個麻煩。
霍予晚聽到很多村民都在商量著一會兒一定要爭取到個男知情,最起碼比嬌滴滴的女知青要好些。
第一個要分配的就是名男知青,他聽到村支書念名字的時候往前面走了步。
吳曉沒動,這長相還沒她家玉書好看呢。
一連分配到第五個,吳曉終於扯著霍予晚的袖口示意。
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知青,臉上帶著爽朗的笑意,吳曉甚至還看到村裡的其他幾名單身女青年害羞的偷瞄。
只是沒想到霍予晚不為所動,只蹲在地上擦拭著自己的頭發。
行吧,看她這樣應該是沒看上。吳曉只好偷摸的給自己丈夫擺手示意。
接下來這樣的情況上演了五六次,但奈何霍予晚連起身都沒起身,就是沒一個看得上的。
吳曉急了,她蹲在霍予晚跟前低聲提醒,“喂,男知青都快被挑完了!”
“挑完就挑完吧。”霍予晚終於在人群最後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你到底咋想的啊?”吳曉比她還著急,“就算沒那個心思,但好歹挑一個幫你分擔些地裡的活啊。”
霍予晚從地上起身,把頭發上的毛巾取了下來,半幹的發絲隨著午間燥熱的風輕輕飄揚。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也忙的過來。”
此時村支書已經唸到了最後一個名字,“黎煦之同志。”
他抿著唇神色有些許不自然。
“黎同志的情況有些特殊,她父親是□□,嗯...她是可以教育好的同志,哪戶願意把黎同志領回去?”
從第一句話的話音落地,底下原本正在七嘴八舌討論的村民就集體沉默了下來。
擠在人群裡原本還想著幫兒子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孫寡婦忙把頭低下,她咋也沒想到自己提前打量了一圈看中的未來兒媳婦是個成分有問題的。
霍予晚望著緊緊捏著行李袋子,目光清冷不發一言的黎煦之,舉手笑著應聲。
“我!黎同志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