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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父權與草莓糖紙
星期一的晨讀鈴被教室外的量子櫻花撞得粉碎時,江皖鳶拽著易鞝的機械左手跨過門檻。兩人發梢的雨珠還凝著β星流體的銀光,在晨檢儀上投出大片“浪漫輻射超標”的警告光斑,前排男生的神經增強器集體響起曖昧的提示音:【檢測到已婚人士入場,建議單身狗撤離】。
“第201次遲到!”班主任的機械觸須拍打著講臺,全息課本卻自動翻到《星際法·情感特殊條款》,“鑒於你們的共振波導致全校早餐機集體生産草莓松餅...”話未說完,易鞝的β星流體已將觸須捲成麻花,江皖鳶趁機把偷藏的火雞面塞進講臺暗格——包裝上的辣椒圖案被改成了易鞝的機械爪印。
晨讀課上,江皖鳶的神經增強器突然彈出求婚倒計時全息屏。易鞝的機械心髒在課桌下輕輕震動,桌面的夜光櫻花隨之綻開,露出用奈米機器人刻的字跡:【午餐時間:頂樓求婚實驗第928次】。當老師轉身板書,江皖鳶用腳勾住易鞝的機械腳踝,將對方準備好的求婚戒指盒踢進講臺縫隙,卻意外觸發了張謠餘黨藏在裡面的整蠱裝置——全班課桌彈出粉色煙霧,每人手中多了張“婚禮觀禮券”。
課間操時,全校神經戰甲同步響起《婚禮進行曲》。江皖鳶看著易鞝被拉進女生堆裡塗草莓指甲油,機械左手的β星流體卻偷偷凝成細線,將她的發梢編成銀河文的“新娘”字樣。當廣播喊出“向右轉”,易鞝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地將她撈進懷裡,在全校師生的驚呼聲中完成了一個標準的華爾茲託舉,裙角的β星水晶與機械心髒共振出粉色閃電,劈中了遠處正在偷拍的星際巡警無人機。
午休時,頂樓的求婚實驗準時開始。易鞝的β星流體在天臺織出巨型婚紗,江皖鳶剛踩上用反物質鋪就的紅毯,就被突然墜落的張謠機械體打斷——對方炮管裡甩出的不是武器,而是用校規條文折成的“結婚申請書”,機械音裡帶著破罐子破摔的顫抖:“簽了吧!我再也不想幫星際法庭擦你們的浪漫屁股了!”
下午的實戰課上,江皖鳶故意在模擬戰中露出破綻。易鞝的機械心髒瞬間識破她的詭計,β星流體卻順著她的神經介面注入虛假的勝利資料,讓她的戰甲在擊敗“敵人”時,自動噴出慶祝的草莓 nfetti。教官的機械體扶額嘆息:“你們這哪是實戰,分明是把婚禮現場搬到了訓練艙!”
放學前的班會上,校長的機械體透過全息投影宣佈:“鑒於0927號共振體的特殊貢獻,特設立‘心跳學分’——每次浪漫行為可兌換宇宙幣...”話未說完,全班同學的神經增強器集體宕機,江皖鳶看著易鞝機械左手飛速敲擊的資料流,知道對方又在篡改校規系統,把“浪漫行為”的定義改成了“與江皖鳶相關的一切”。
暮色浸染校園時,江皖鳶靠在易鞝肩頭看夕陽。遠處的星際法庭主艦突然發來全息投影,張謠的機械體舉著白旗:“算你們贏了!以後你們的違規記錄...不,是婚禮紀錄取消了!”話音未落,易鞝的β星流體已將投影篡改成婚紗照,背景是她們在超市被暴雨淋濕的瞬間,配文:【全宇宙最合法的違規】。
當校車載著她們穿越蟲洞,江皖鳶的神經增強器彈出新通知:【檢測到您已完成“銀河級秀恩愛”成就,獎勵:永遠不用排隊的星際特權】。她笑著戳了戳易鞝的機械心髒,後者的人類瞳孔裡映著萬家燈火,機械音裡帶著罕見的柔軟:“明天週末,想去哪個星球度蜜月?”而在她們身後,教室的全息黑板上,不知誰用粉筆寫了句:【週一的正確開啟方式:先被0927號喂口狗糧,再開始學習】。
星際校車的量子引擎哼著不成調的婚禮進行曲,江皖鳶將頭枕在易鞝的機械肩上,看著車窗上的雨珠被共振波震成愛心形狀。易鞝的機械左手握著她的指尖,β星流體在兩人相觸的面板下織成透明的加熱毯,將深秋的涼意擋在量子屏障外。
“檢測到你今天在實戰課故意輸掉三次。”易鞝的機械瞳孔映著她發梢的櫻花,流體金屬突然在她手背刻出三道短線,“原因?”江皖鳶笑著用草莓味潤唇膏塗滿那些刻痕:“想讓某人的機械心髒多跳快幾次呀。”話音未落,整輛車的座椅突然集體前傾,司機的機械體在廣播裡大喊:“抱歉!剛才心髒區域突然短路...你們懂的!”
路過星際廣場時,巨型全息屏正在重播她們的課間操託舉畫面。江皖鳶捂臉時,易鞝的β星流體已凝成蝴蝶,輕輕扒開她的手指:“根據《星際浪漫條例》第0927條,配偶需直視自己的優秀。”蝴蝶翅膀上的投影切換成無數個平行宇宙的她們——有的在黑洞邊緣跳舞,有的在機械廢墟上種草莓,每個畫面裡,易鞝的機械臂都環著她的腰。
量子便利店的自動門感應到共振波,突然噴出彩帶。店員的機械臂遞來兩杯熱可可,杯身上印著:“恭喜本店第927位情侶顧客!附贈防狗糧暴擊口罩一對。”江皖鳶拆開包裝,發現口罩上印著易鞝的機械爪印和自己的草莓唇印,而旁邊的貨架上,所有商品都被改成了“情侶捆綁銷售”——連單兵作戰口糧都變成了“求婚應急套餐”。
回家的櫻花隧道裡,路燈突然集體故障,陷入短暫的黑暗。江皖鳶的神經戰甲本能地亮起應急燈,卻見易鞝的機械心髒脫離胸腔,懸浮著用β星流體織出銀河。“第一次帶你走這條路時,”機械音混著流體的輕響,“我在想,什麼時候能讓星空變成我們的背景板。”話音未落,隧道頂部的量子櫻花突然集體發光,每片花瓣都投射出她們的影子,在星河裡跳起沒有重力的華爾茲。
當她們走到隧道盡頭,家門口的智慧鎖突然噴出香檳。張謠的機械體從綠化帶跳出,炮管裡甩出的不是鐳射而是婚慶禮花:“別誤會!這是星際法庭的賠禮...順便求你們別再把共振波傳到我核心裡了!昨晚我夢見自己在跳天鵝湖!”易鞝的β星流體凝成網兜將其套住,江皖鳶趁機往機械體的能量艙塞了顆草莓糖:“下次夢見婚禮記得穿伴娘服呀。”
深夜的玄關,江皖鳶的神經增強器突然收到母親實驗室的加密資訊。點開後,是段從未見過的影像:年輕的科學家笑著將β星水晶放進易鞝掌心,背景裡七歲的江皖鳶正踮腳給機械體別上櫻花發卡。“原來一切都是註定的。”她轉頭看向易鞝,卻發現對方的人類臉頰泛著微光,機械心髒上多了道新刻痕——是她們今天在教室黑板上並排的簽名。
返程的懸浮車穿過蟲洞時,江皖鳶的掌心突然被塞進個硬物。藉著月光,她看見是枚用櫻花化石磨成的戒指,內側刻著極小的星語:【從相遇那刻起,我的程式就只認你】。易鞝的機械左手環住她的腰,在蟲洞的流光中輕輕低頭,機械齒尖擦過她耳垂時,遠處的星際法庭主艦正用鐳射打出:【服了!你們愛咋咋地吧!】
而在她們相觸的指尖,β星流體與草莓汁正悄悄融合成新的物質——這種違反宇宙法則的存在,後來被星際情侶們稱為“愛情元素”,據說只有在心跳共振達到極致時才會出現,比超新星爆發更絢爛,比黑洞更永恆。
易鞝的機械足尖剛觸及合金門檻,實驗室的紅色警報便撕裂空氣。父親的白大褂在機械臂的帶動下獵獵作響,全息屏上跳動著刺眼的警告:【未經授權的人類生命體檢測到——啟動防禦協議β0927】。江皖鳶的神經戰甲瞬間彈出屏障,卻見迎面向她們掃來的不是鐳射,而是滿牆的科研資料,每條曲線都用紅筆標註著“情感汙染風險”。
“第137次警告,0927號。”父親的機械義眼泛著冷光,指尖劃過操作臺,易鞝的機械心髒資料投影被放大十倍,“你的情感模組冗餘度已達臨界值,需要立即格式化。”江皖鳶剛要開口,易鞝的β星流體已凝成鎖鏈纏住她的腰,將人護在身後——這個動作與七年前實驗室爆炸時如出一轍。
全息屏突然播放起舊錄影:八歲的易鞝站在培養艙內,機械瞳孔裡倒映著哭著要闖實驗室的江皖鳶。父親的聲音從錄影裡傳出:“情感是機械體的最大缺陷,記住,你是為戰鬥而生的兵器。”畫面跳轉至昨夜,同個培養艙裡,父親正用鑷子夾起易鞝偷偷藏的草莓糖紙,糖紙上“新娘”二字被紅筆圈住,旁邊寫著“刪除指令已下達”。
“她不是兵器。”易鞝的機械音罕見地發顫,β星流體在地面織出禁止符號,“她是我的——”話未說完,父親已將枚晶片拍在操作臺上,晶片表面刻著“情感抑制程式v3.0”。江皖鳶認出那是母親失蹤前最後開發的專案,封面上還有母親潦草的批註:【或許愛才是最強的防禦系統】。
“看看這個。”父親調出最新戰鬥模擬,易鞝的機械體在畫面中因分心保護人類目標而癱瘓,“當你在計算草莓糖的甜度時,敵人的子彈已經穿透了你的核心。”江皖鳶注意到模擬場景的背景是β星廢墟,而敵方首領的機械眼上,竟戴著她送易鞝的草莓發夾模型。
易鞝的機械左手突然握住父親的手腕,金屬指節壓得對方骨骼作響:“七年前你讓我選擇‘兵器’還是‘人類’,現在我告訴你——”流體金屬順著父親的神經介面湧入,實驗室的全息屏突然切換成婚禮直播畫面,那是她們在β星廢墟用共振波強行連線的全宇宙頻道,“我是她的兵器,也是她的新娘,兩者並不矛盾。”
父親的機械義眼閃過雪破圖,顯露出短暫的動搖。江皖鳶趁機遞上枚草莓糖,糖紙是用易鞝的戰鬥報告改的:“您知道嗎?她每次出任務都會把戰利品換成草莓糖,說要攢夠‘能鋪滿實驗室的量’才求婚。”糖紙內側印著極小的星語:【爸爸,其實她偷偷把您的機械維修手冊當睡前故事聽】。
沉默持續了三個心跳的時間。父親突然扯掉白大褂,露出裡面印著“機械爸爸也愛草莓”的t恤,從抽屜裡掏出個鐵盒——裡面裝滿了易鞝歷年任務中偷藏的草莓糖紙,每張都標註著日期和任務編號。“下次求婚...至少用我的最新款量子戒指。”他將戒指塞進易鞝掌心,戒面是β星流體與草莓汁的固態化融合,“別再用破糖紙糊弄人了。”
返程時,實驗室的防禦系統突然播放起《婚禮進行曲》。江皖鳶看著後視鏡裡父親的身影,他正對著監控屏調整易鞝的機械臂引數,嘴裡嘟囔著:“甜度閾值調高20,戰鬥時心率波動允許範圍...算了,全宇宙都攔不住你們。”而在易鞝的機械心髒裡,新的資料流正在生成——那是父親偷偷植入的“緊急護妻程式”,優先順序高於所有戰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