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南笙和顧星河身上跳躍了個來回,似乎在考慮應該從哪個人身上下手,才能直戳沈扶光的軟肋。
“星河哥,你在這裡啊!”南笙一看見顧星河,就像牛皮糖般,急不可耐地湊了上來,假惺惺地道歉。
“對不起啊星河哥,我不知道那個姻緣結對你那麼重要,害得你和扶光哥哥落水,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顧星河幾乎要冷笑出聲,根本懶得跟他虛與委蛇。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生氣?南先生,既然你這麼喜歡沈扶光,那就守好他,不要總是有事沒事地往我身邊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
這話放在其他人身上,早都要暴跳如雷了。
可南笙天賦異稟,非但不生氣,反而露出欣慰的笑臉,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羊,純真無邪道。
“星河哥,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你和扶光哥哥在我心裡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不希望你們為我起爭執。”
他一副西子捧心的手勢,雙眼晶亮地望著顧星河,孩子似的繼續道。
“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扶光哥哥之所以請這麼多人來聚會,就是為了幫我慶生。但是我太內向了,不喜歡跟陌生人待在一起。所以星河哥,你願意來我們的私人聚會嗎?”
這番話說的,連褚修然都面露驚奇。
他自詡見多識廣,打過交道的人不勝列舉。
可說話婊裡婊氣成南笙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起身站在顧星河身前,以維護者的姿態將人護住,唇角好笑地勾起,含沙射影譏諷道。
“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孩,這麼不討喜,一上來就打斷別人的談話。這份素質,一般人怕是教不出來吧。”
他明裡暗裡說南笙和沈扶光沒教養,想借此將對方的刁難攻擊回去。
顧星河心下感激,語氣堅決地拒絕了南笙的邀請。
“還請你,連同你身後的那個賤人一起滾得遠遠的,只要不看見你們,我的心情自然好的很。”
“星河哥你……”南笙還想再說什麼,卻見褚修然一把拉住顧星河的手腕,將人帶離了宴會廳。
眾人探究的目光甩脫在身後。
褚修然將人帶到船上的桌球廳,然後抽出球杆,遞給顧星河道:“會嗎,要不要嘗試一下?”
“……這個是斯諾克嗎,我對它的規則不是很瞭解。”
“去他的規則!”褚修然灑脫一笑,將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一邊,然後舉起球杆,輕巧地出擊,“就按你理解的來打!”
“砰!”
碰撞聲接連不斷。
清脆的打擊聲中,顧星河心中的鬱氣逐漸消散。
漫長的晌午就在輕快的氛圍中悄然流逝。
兩人隨後道別。
伴隨著顧星河走遠,桌球廳的休息室裡,走出一個人。
“少爺,這不過是個棄子,犯得著您費心思拉近關系嗎?”
褚修然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棄子?呵,徐叔,你太不瞭解沈扶光了。”
“他這個人,越是把誰放在心上,越是不會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
“你看裴玉書和李司寒這兩顆棋子的下場,再對比同樣忤逆背叛了他的顧星河。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的態度嗎?”
褚氏的大管家徐叔一驚。
“這……沈扶光難道看出有人一直在背後對他出手,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