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xs說一不二的當家人,謝知雁覺得自家小弟的腦子可能真的像老媽說的那樣,小時候被黃魚吃掉了,傻fufu的。
平時一年也不見他找自己一次,最近半年卻是轉了性,但每次找她都是讓她幫忙辦事,俗稱走後門。這也就算了,關鍵是辦完了這位小爺還不滿意,要投訴。
“謝三少!就是合唱一首歌,兩人在錄音棚各錄各的而已,你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我居然不去開會在這裡聽你發牢騷,我肯定是被你的黃魚病給傳染了。滾滾滾,要是再嘰嘰歪歪我可要給那姑娘穿小鞋了!”
謝知雁撫了撫心口,毫無形象地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又突兀地笑出了聲。
“小陸,明天上午行程取消,我要去……”
該去會一會那姑娘了,要是個好的,她自然沒話說;若是不好,哼哼……
她既能捧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就能把她從雲巔上拉下來。爬的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謝知雁混跡商界多年,閱人無數,一雙眼睛毒辣得能在十秒內給人打上80匹配的標籤。故而,任何心存不軌想要接近她的男人也會在第一時間被她淘汰出局。
去之前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卻還是在見到言小酒真人的那一刻呆了。
她剛進錄音棚就聽到一陣亂糟糟的騷動聲,皺著眉頭走進去,便看到一男一女正扭打在一起,不對,應該是單方面的虐打,女的身手矯健,將男的反手製服按在地上。旁邊一群人神色複雜,有要去勸的,更多的是明哲保身地觀望。
畢竟,被壓在地上胖揍的不是別人,而是某個知名音樂製作人。
“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地斥責身下的男人:“讓你動手動腳!見著個女的就發情,你以為你是泰日天啊!”
謝知雁一聽就大皺眉頭:“怎麼回事?”
男人本來如臨大敵,此刻眼中綻放出希望的亮光。
“謝總,您怎麼來了?哎喲,這都是誤會,誤會啊,我只是指導一下小姑娘發聲時的注意事項……”
某個“小姑娘”呸了一聲,“你撒謊!什麼指導,指導需要把你的手湊到我的胸旁邊嗎?”
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些,甚至還有細微的咔嚓聲,像是有人偷偷拍照卻又忘記關聲音。
鄭經理連忙上來打圓場,扯著言小酒的衣角低聲道:“行了,小姑奶奶,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場面搞得這麼大,一會怎麼下臺?”
言小酒像看弱智一樣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下不了臺,下不了臺的是他才對吧?這種人品,還自稱什麼知名音樂人,呸”
直到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地看向被眾人簇擁著進來的女人。
純黑的長直髮被梳起,紮了條規規矩矩的馬尾,再配上那一身黑白灰的西裝長褲套裝,以及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一股濃濃的性冷淡風撲面而來。
這人是誰?哦,剛剛人渣喊她謝總……
言小酒渾身一個激靈,頓時記起在澳洲農場小屋裡看到的那張照片。
我勒個去,真的是同一個人!
她可愛的小男朋友的長姐,出現在她面前,而她正粗魯地跟一個男人扭打在一起,還控訴對方性騷擾!
還能有比這個更糟糕的見家長場景嗎?
大約是沒有的。
即便是上次她假裝外賣員跟謝媽媽的碰面,尷尬程度也比不上這一回。
言小酒欲哭無淚,渾身僵硬地爬起來,隨著神色各異的眾人叫了聲“謝總好”。
“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還沒反應過來,謝知雁已經扭頭出去了。她連忙追上去,留下身後一片質疑和議論聲。
“那個新人是不是要完了?居然這麼大膽?”
“不一定,畢竟這事被謝總碰到了,謝總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女人,肯定看不得這種事情。”
“老p也是想不開,幹嘛招惹這姑娘呢?”
“嘿,看著她柔柔弱弱的,誰知道比男人還能打啊,老p現在肯定是悔斷腸子咯”
那個人渣音樂製作人有沒有悔斷腸,言小酒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悔斷了腸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肯定把那個人渣拖到角落裡胖揍一頓再若無其事地出來,也就不會發生這麼些亂七八糟的後續了。
她奮力地邁開小短腿追上謝知雁,腦海裡冒出的一個想法是,謝家人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個個腿都這麼長,真是羨慕死個人!
“謝總,您喊我出來有什麼吩咐麼?”她期期艾艾地問。“那個製作人我沒冤枉他,可以調監控,他剛剛就是故意摸我……”
言小酒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臉,值得謝總親自來看她,xs集團投資了遊趣,就相當也是她的老闆。所以,謝總今天出現在這裡,九成九是來視察工作的;又或者,可能是順便路過。
但謝知雁不回答她的疑問,只是默默地打量著她,眼神嚴苛而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