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後弄出來時,距離謝氏夫婦的到來,也不過二十分鐘。
其實也簡單,就是把連線環掛到倆車的屁股之間,謝長卿開著那輛小跑車往後使勁,謝爸爸則擼起袖子到旁邊抬車。
真的是抬車,一點沒形容錯,言小酒看著謝爸爸那雙堪比狼叔的健壯雙臂,腦中甚至冒出了個詭異想法。
難不成謝爸爸年輕時候是練舉重的?
不對不對,瞧那張歷經歲月洗禮還頗有魅力的臉龐,年輕時當健美先生的可能性更高些。
到了謝媽媽口中的小農場後,她遲鈍的警惕神經終於清醒了。
言小酒悄悄跟老媽咬耳朵:“媽,這還叫小農場?得比我外公當地主的時候的地還大了吧?”
“你外公哪裡是什麼地主,他以前就是個富農而已,家裡就二十幾畝地,一眼就能看到頭了。”言媽媽突然鄙視起女兒的智商來,“這農場可不小,怎麼也得有二百畝吧。”
她找了個機會,弱弱地問謝長卿:“話說,這個農場該不會是你家的吧?”
言小酒從未像現在這麼渴望物件是個窮鬼。
然而謝長卿點了點頭。
這還不算完,停車的時候發現,農場裡可不止剛剛那一輛小跑車。幾輛車排開,顯得他們先前租的那輛suv格外寒酸,還是“磕破了頭”的。
進了屋,見到了謝長卿白髮蒼蒼的外婆,談話間提及謝長卿的姐姐謝知雁,這名字聽起來竟然有幾分耳熟。再看外婆十分新潮地掏出手機給她看照片,她更是覺得這位謝知雁謝大姐十分面熟。想了半天,還是她媽媽記了起來。
“這不是那個什麼集團的董事長嗎?上回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她。”
言小酒偷偷一搜尋這名字,很好,還有百科詞條呢,照片上確實是同一個人,錯不了了。
再回憶起先前謝長卿介紹自家背景和家人的說辭,是怎麼說的來著?
賣房子的?很好,這個xs集團確實是做房地產投資起家的。
爸媽早就退休了?沒錯,是早幾百年就財務自由了吧?詞條裡面表示,大約八年前,這位女強人董事長就接過了老父親手中的棒子,給家族企業當老黃牛去了。
業務範圍比較雜?概括的也很對啊,現如今xs集團擁有n個子公司,投資範圍更是廣,幾乎各行各業新興的都有涉足,比如說,人工智慧啦,大資料啦,或者是比較貼近人們生活的什麼娛樂文化產業啦,比如說遊趣…甚至還有投資拍電影,最近的票房黑馬浪漫輕喜劇《以我之名冠之你姓》就是他們重磅推出的大作……
言小酒看著詞條內容已經開始麻木了。
所以說,上次謝媽媽說的一百萬是真的咯?算算xs集團的市值,恩,足夠打發幾千個小女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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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好好談個戀愛,為什麼偏偏碰上這麼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富二代啊!!!
這種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戲碼只適合存在於偶像劇,放到現實生活中,那就是妥妥的驚悚劇了!
不是她矯情,而是原生家庭差別太大帶來的問題也非常多,比如說生活方式、三觀這些,再想想彼此的七大姑八大姨,天……
言小酒很想落荒而逃。
晚餐時,她比平時更拘謹了幾百倍,明明平時是個人來瘋開心果,這會兒連話都不太會說了,或者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了。
反而是言媽媽一直處之泰然,還私下裡偷偷給她使眼色。
只是她心中鬱郁,就連飯後謝媽媽十分熱情地讓謝長卿帶她出去騎小馬兜風都難以讓她開懷。
因為是澳洲的盛夏,即便是吃完晚飯有一會了,此刻天還挺亮的,暗藍的天空中還透著些許微光,新收割過的小麥稈上便泛出點幽藍的冷光,孤零零在杵在廣闊的田野裡。
言小酒騎的是溫馴的小馬駒,個頭不高,只慢悠悠地走著,所需技術含量不高,故而她這個只在旅遊景點騎過一兩回馬的新手也能在謝長卿的指點下勉強駕馭。
“你怎麼什麼都會啊?”她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揚起淡淡的笑。
“你說運動嗎?”謝長卿想了想,老實道:“其實也就那幾種啦,你也知道的,射箭、籃球,騎馬這個是我爸教的,有時候來這邊住,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言小酒哦了一聲,悶悶道:“我還以為,你這種家世,應該會去上伊頓公學什麼的,業餘愛好就跑跑馬、打打高爾夫球什麼的……”
“高爾夫球?不都是中老年人才玩的嗎?”謝長卿有些不解,他還補了一句。“我媽就很嫌棄,所以我爸也很少玩那個。澳洲這邊很適合去衝浪,玩滑翔傘,他們兩個很會玩。”
言小酒覺得自己對富豪的認知又重新整理了。
她牽著韁繩,漫無目的地走著,沒有再出聲。謝長卿也默默地跟著她,始終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
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謝長卿有些警惕。
“你,心情不好嗎?”
言小酒終於回過神來,她拉住韁繩,讓馬兒調頭,駐足停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不,說是大男生更合適些,他實在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