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場比賽,言小酒覺得自己跟看熱血動漫似的。
&n爽了!
無論是碰上哪個對手,他總是能很快進入狀態,比分上死死咬住對方,然後在關鍵的決勝局中一舉扭轉局勢,鎖定勝局。
從16進8,再到8進4,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就連解說都給這匹黑馬封了個幸運兒的名字,如果放在中二病滿滿的日番裡,可能會叫天選の子這種鬼名字吧。
殺進半決賽時,謝長卿很平靜。
姜源惜敗於32進16淘汰賽後,就嚷嚷著把淘汰李明勳的任務交給了謝長卿,而他也不負眾望,在8進4中把自己的隊友給幹了下去。
“兄弟,你這回可算是一鳴驚人了。”姜源語氣中有點酸,但又很快變成了祝福。“說不好再過段時間,咱們就不能在一塊訓練啦。不成不成,你要是真走了,得請我吃頓大餐才行。”
謝長卿抿嘴微笑,很快又恢復了沒表情的面癱臉。
“小道訊息而已,說不定半決賽輸了,他們就沒看中我呢。就算真去了,以後也還有機會一起訓練啊。你再努力一點,咱們又能在那邊見面了。”
“也是”姜源打著哈哈含糊了過去。
兩人一同前往訓練場地,卻在半路上碰到了李明勳。後者目光陰狠,死死盯著謝長卿不放,跟草原上餓狠了的狼一樣。
“恭喜了,祝你在半決賽中一帆風順。”輕飄飄的祝福,卻讓人聽著不大順耳,總覺得那祝福有些狠厲之意。
姜源見到這傢伙就上火,聽到這話更不高興,上前對李明勳對峙了起來。
“李明勳,你是輸不起嗎?陰陽怪氣的,能不能要點臉?”
李明勳道,“我怎麼陰陽怪氣了?我不是好心祝福他旗開得勝麼?”
“呵!”姜源冷笑,“別以為比賽前你那點小心機沒人看見,實力不如人,還要用這種下作手段,真是夠丟人的。”
李明勳臉漲得通紅,“你別血口噴人!”
“行了。”
謝長卿拉了拉姜源的袖子,淡淡道:“走吧,該去訓練了,別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浪費自己的時間。”
姜源雖有些不甘心,卻還是乖乖跟著走了。
李明勳還在後頭叫囂道,“姜源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我!你進隊比我和他都早,成績卻比我們都差。你就是他的一條狗!比賽都沒戲了,你還去練個屁……”
姜源氣得手都在發抖,恨不得折返回去和他打上一架。
“別去,別聽。”謝長卿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他現在就是狗急跳牆,故意拿話來激你。個人賽沒了,咱們還有團體賽。就他這個狀態,教練還不一定能讓他上場呢。”
人高馬大的姜源被勸了下來,但在接下來的常規訓練中仍是愁眉不展,落寞的身影看著像只悲傷的哈士奇。
謝長卿只得繼續做他的思想工作:“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你的偶像、前輩王宏,他當年還是個半路出家舉重改射箭的呢,剛入行那會不也被人說差勁。笨鳥先飛,你不是向來用這個來勉勵自己嗎?”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即便努力了也不會成功啊。”姜源低著頭,扯著手中的護具,聲音很輕。“我總害怕,自己就是那些倒黴的普通人。”
“努力過就沒白活。”
謝長卿沒再多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站回了自己的箭道。
而姜源,垂頭喪氣地發了好一會的呆,匆匆跑去洗了把透心涼的臉,也回到位置上了。
見狀,謝長卿心神一鬆,不知怎的,忽然記起了幾個月前坐在遊戲裡的懸崖上看落日那一晚,也有一個人用類似的話勸慰著自己。
那天排名賽中場休息,他突然見著她,竟然方寸大亂,這讓他很驚慌,直覺之下只想讓他們都別再來現場。可到了這時候,他居然有點想念起那種被一個人的殷切目光牢牢鎖定,始終追隨的感覺了。
他當然不知道言小酒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他的每一場比賽,還帶著她媽媽和一狗一貓,簡直是全員出動在支援他。
就在這樣的“萬眾矚目”下,備受言家四口期待的半決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只是,這次言媽媽的錦鯉嘴失靈了。
謝長卿不敵對手,錯失進入決賽的機會,更在後來的銅牌賽中以1環之差,和銅牌的榮譽失之交臂。
她不知道他先前的成績如何,只依稀記得上回那個比賽,他好像是拿了單人賽的第三,這回只拿了第四,也不知會不會沮喪。
只是她更不知道的是,前後兩次比賽量級完全不一樣。別的不說,單說王宏這樣的重量級選手,上回壓根沒去參賽,好像是跟國外的一個什麼小比賽時間上有點衝突,所以果斷棄了。
用一個形象的比喻,大約前者就是大學生組,而後者則是碩士甚至博士組吧。
所以,其實謝長卿其實還挺滿意的,甚至,他在開賽前還未受傷是,對自己的預期也只是前八而已。故而,進了前四已經是賺了,不管輸贏結果如何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