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蛇吧，還有各種會蠕動的軟體動物。”
事實上，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經帶出了幾分嫌棄、恐懼之色。
結果醫生還不放過她：“那你想到這類東西和你接觸，或是看到這類東西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言小酒嘴角耷拉，十分勉強地想象了下，又順便回憶起童年某次的不良好回憶，才低低迴答：“應該會尖叫，逃跑，腿軟之類的。每次在電視或其他地方看到這類東西，晚上一定會做相關的噩夢。”說到最後，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只覺得背上一陣涼意。
“會不會覺得頭暈，手腳發麻，甚至噁心想吐呢？”
唔，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哦。
等等，這不是剛剛說她對異性生理接觸的反應麼？怎麼說到蛇這邊來了？
言小酒有些不解，眨了眨眼看向對方。
“動物恐懼症是比較常見的一種病症，多發於少兒期。患者對於特定的動物會產生緊張、害怕或其他迴避行為，嚴重的甚至會精神崩潰，這種症狀恰恰和言小姐本人描述的基本一致。”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我其實是動物恐懼症，男人也是動物的一種？”
謝長廷撲哧一笑，馬上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分析。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頓了頓，又道：“動物恐懼症一般起源於幼年時接觸到特定動物的不好回憶，或者是來自長輩的誇張描述，甚至是童話故事裡的動物形象。有的人成年後會自行痊癒，有的人則會伴隨一生。不知道，言小姐幼年時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又或者說，這個問題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言小酒眉頭緊鎖，這是每個心理諮詢師都會問的問題，但也是她最為頭大的問題。
因為，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什麼童年陰影，只大概記得，這個問題是高中那會兒開始出現的，一開始還比較輕微，後來越來越明顯。她還因為誤打傷了高中同桌，被通報批評，家裡賠了些錢，後來還轉校了。就因為這事，言媽媽還時不時數落她，上回打傷相親物件時又拉出來批鬥了她一番，說她好武鬥狠、全無女人味云云。
她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十分誠懇地表示自己真的不記得了。
每次到了這一步，心理諮詢師們都會搖頭嘆氣，眼中綻放出不信任的神采，彷彿她在極力掩蓋什麼不光彩的往事一樣。故而，往往也就這般沒了下文。
只是，今天這位醫生十分不同凡響。
“言小姐有男朋友嗎？”
她搖搖頭。
“那介意我追你嗎？”
她瞪大了眼睛。
對方順勢起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微笑道：“現在，頭暈嗎？”
當真是嚇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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