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足夠了。
宋錦嫿心疼地看著她,她的眼神從來都是那樣的堅定,秦惜時一直都比她清醒,她清楚地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而她宋錦嫿,亦是如此。
她堅定地想要她的阿時。
“我幫你。”宋錦嫿說。
落晚忽然笑了,她的眼神讓宋錦嫿有些害怕,她忽然擔心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何不妥,但是想了想,她張口道,“你是阿時,也可以是落晚,可我永遠都只是你一人的宋錦嫿。”
落晚深深吸了一口氣,擰著眉看她,卻不語。
落晚不肯跟她離開,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秦惜時了。
她說,宋錦嫿的阿時已經死了。
可宋錦嫿不信,她覺得她的阿時一直都在,不管她多麼不想承認,她的阿時永遠都深愛著她。
賀昭君在酒樓等了很久,因為這家酒樓太黑了,一盤花生碟都要一兩銀子,簡直就是黑店,這家黑店還不如去搶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沒錢,所以只能蹲在酒樓裡等東家出來付賬。
結果一等就是一天,到晚上了,宋錦嫿才從老闆娘房間出來。
見她出來,賀昭君立刻迎上去,“東家,你沒事吧?”
宋錦嫿面色紅潤,臉上浮著喜氣,眉眼間夾著欣喜,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賀昭君嘟著嘴,一副無語之態,“東家,你跟老闆娘?”
“我們先回去!”宋錦嫿沒有解釋,只是帶著賀昭君回去。
既然她已經找到了她的阿時,來日方長,她並不急於一時。
宋錦嫿回了客棧,第一次主動拿起了賬本,坐在窗前,拿起算盤敲敲打打,賀昭君滿眼都是欣慰。
東家終於要出手了。
可宋錦嫿又收了賬本,問起了近年來給京都幾位貴客送禮的事。
宋錦嫿的産業雖然不賺錢,但豪氣,裝潢典雅,不少達官顯貴喜愛來往這種清幽典雅去處。
論起每年送禮這事,那可不是小數目,宋錦嫿出手不凡,連宮裡邊幾位得寵的娘娘胭脂水粉都有上她這裡拿貨的。
眾多産業中,宋錦嫿也獨愛胭脂水粉與香料,宋錦嫿鼻子靈敏,天下就沒有她不識的香。
賀昭君拿起賬目與她核對,一一細說,直到說起了九公主,“說來奇怪,以往九公主府常來鋪子裡拿貨,今年卻少了許多,聽聞邊境起了戰事,九公主府縮衣節食,把錢都花在了上面。”
賀昭君又誇贊道,“要說,咱們這位九公主當真是女中豪傑,前些年賑災也是九公主出手,帶領京都達官顯貴的夫人及千金小姐捐款。”
宋錦嫿手撐著下巴,眯眼道,“這麼說來,咱們這位九公主是缺錢了?”
這不是正趕上了嘛,她啥也沒有,就是有錢。
“我說東家,天下誰人不缺錢?恐怕只有東家這樣的富豪才不把錢當回事。”
“既然官家需要,你我不妨到公主府上走一遭!”說話間,宋錦嫿收了賬本,便要出門去。
宋錦嫿與京都達官顯貴來往密切,時時有登門的,這一點不足為奇,賀昭君也時常跟著她跑腿。
賀昭君只知道,宋錦嫿這些年一直在找什麼人,連宮裡邊都找過了,也不見找到,其餘旁的一概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