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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你去福利院，好嗎
江祈白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司瑾訕訕閉嘴，帶著他出了浴室之後，鐘秘書買的那些衣服都送到了房間，就連貼身的衣物都有，狗蛋從來沒穿過這麼柔軟的衣服，他有些迷戀地摸著自己身上衣服的布料，“哥哥，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們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吧，是不是夢醒了我就又回到了每天捱打的日子。”
司瑾和江祈白對視一眼，還是司瑾開口，“不是做夢，是真實的。”牽著他下樓，江老爺子已經離開，江祈白問了張嬸才知道，外公的朋友拉他去釣魚，老爺子就走了。餐桌上擺著兩盤炒菜和濃稠的雞肉粥，光是聞著味道，狗蛋就不停地在吞口水了，江祈白給他擺好筷子和勺子，“筷子會用嗎？”看到他點頭才放心，“想吃什麼自己夾，你是男子漢大膽一點，你勇敢了，才能保護媽媽。”
狗蛋聽到媽媽，用力地點點頭，司瑾拍拍他的頭，“快吃吧，吃完我們去看媽媽。”司瑾的手機震動，是沈南舟的電話，“你們怎麼樣了，這麼久沒訊息急死人了。”
“沒事了，現在在小白家，孩子在吃飯，一會去看他媽媽。”司瑾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沈南舟那裡很吵，應該是有很多人，他好像開了擴音，司瑾聽到了文鐘的聲音，“那就好，那就好，我們也都離開了，放心吧，還有小白公司的那幾個小男生，也被經紀人接回去了，放心吧。”
可是等他們到了醫院之後，卻沒在病房中看到狗蛋的媽媽，問了護士才知道，剛剛病人的生命體徵急速下降，又被推去搶救室了，狗蛋的臉瞬間蒼白如紙。警局的官方賬號也發布了訊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江祈白他們這是做了件大好事，之後就是對家暴男無盡的謾罵。
等到狗蛋的媽媽被推出搶救室的時候，醫生的臉色也很凝重，江祈白帶著他去看媽媽，司瑾留下和醫生說話。“司少，病人情況不是很好，她下肢的傷口沒經過有效的清創處理，已經發炎潰爛，炎症已經蔓延，之後又遭受了毆打，所以.....”
司瑾也明白了，更加心疼那個孩子了。“現在她清醒了嗎？能讓她見見孩子嗎。”醫生點頭，“可以，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病人不知道能清醒多長時間。”
加護病房內，女人難得的清醒了些，她轉動眼球，看清床邊的人之後流下了眼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狗蛋把臉貼在媽媽手上，“媽媽，你快點好，你看哥哥給我的新衣服，我還吃到了特別好吃的飯，是張奶奶做的，我想讓媽媽也吃。”
病房門開啟，司瑾招呼江祈白出來，看了眼還在和媽媽說話的小孩兒，江祈白把空間留給了母子倆。“醫生怎麼說。”江祈白出門便問。司瑾只是搖頭。
“那....這孩子要怎麼辦，那個人渣肯定要進監獄的，媽媽又....”門內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還在和媽媽說著他今天的經歷，女人彷彿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走到盡頭，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想要把他現在的樣子永遠刻在腦子裡。
兩人還在說這話，門突然被開啟，狗蛋滿臉淚痕，“哥哥，哥哥，媽媽不動了，我叫她她沒反應。”司瑾和江祈白頓時一驚，司瑾大喊著醫生，江祈白則是抱住了孩子，醫生們跑著到病房內，開始急救，五分鐘，十分鐘。
終於所有人停下了動作，狗蛋看著媽媽的身體上被蓋上了白色的布，愣愣地問江祈白，“哥哥，媽媽是不是死了。我見過村子裡的奶奶，她也是這樣的，媽媽說這是人死了。什麼是死了，媽媽也要被埋進土裡嗎？”
江祈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不管怎麼解釋好像都很殘忍。席雯她們也趕來了，剛來就聽到了孩子的話，陸璐忍不住開始落淚。醫院裡有人看到不遠處的他們，認出是明星之後就開始拍照拍影片，之後更是傳到了各種社交平臺了，只不過每次上傳不到5分鐘影片都會不見。
“孩子，你還有別的家人嗎？”席雯蹲下摸摸他的頭，輕聲問。狗蛋搖頭，“沒有了。”眾人聽著他的話，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文鐘從李導那裡要來了村支書的電話，打過去說明情況之後，對面是長久的沉默，之後村支書幹巴巴的聲音才傳來，“我們會把她接回來，葬在村裡的，也是我們對不起她。”
話裡話外完全沒提到這個孩子的以後，他已經沒有家人了，不能讓他自己回去村裡吧。司瑾叫來人專門負責處理女人的身後事，狗蛋也知道媽媽徹底離開他了，“那我能不能不會爸爸那，我怕他，他打我，以後沒有媽媽護著我了。”
江祈白帶著孩子先回了自己家，一路上，狗蛋又回到了剛開始一言不發的樣子，到了家，芬達出來迎接他們，看到大狗狗的狗蛋心情好了點，江祈白讓他去和芬達玩，自己則是和司瑾商量一下他的去向。
“實在不行，就只能送到福利院，以後會有好心人領養他。”司瑾望著不遠處正和芬達滾到一圈的小人，小孩子的情緒很容易被左右，這會兒他已經忘記了媽媽離開的傷痛。
“回來問問他的意見吧，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孩子姓什麼，而且他都8歲了，很少有人願意領養這麼大的孩子。”江祈白還是擔心，自從昨天在市集上的遇見開始，他就已經不能放下這個孩子了。
司瑾知道江祈白心中所想，“小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覺得不太可行。”江祈白在想什麼，他想的是由他來領養這個孩子，司瑾查了查領養的條件，“第一條你就不合格，人家說要年滿30歲。而且家暴的判決最短三年最長十年，等他出獄之後會更麻煩。”
“可是情節嚴重的話也會重判的吧，現在人已經沒了啊。”江祈白還是不想放棄，但他心裡知道司瑾說的都是對的。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狗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倆身後，剛剛的話也不知道被他聽了多少。江祈白看著他，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我們送你去福利院，好嗎？哪裡有很多小朋友，以後你還會遇到新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