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朝廷律法嚴明,下官不過是按律行事。不知殿下可還記得,您前些日子稱贊周大人,讓陛下嘉獎於他,現如今是不是應該避嫌啊?”
蕭瑞見他竟然想將火引到自己身上,怒道:“你!”這李廷居然敢這麼大膽,全然忘了從前是怎麼求自己提拔的!如今眼見他失勢,轉頭便討好蕭明燭……
林首輔輕咳一聲,啟奏道:“陛下,微臣以為周大人固然罪不可恕,可週翰林是陛下欽點榜眼,實乃朝廷棟梁。此次大義滅親之舉,足見其忠心,望陛下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李廷道:“可是當初黎望叛國,黎家可是滿門——”
蕭還:“住口!”
李廷慌忙跪下,道:“臣……臣一時失言,請陛下恕罪。”
“周卓行的案子就交由林愛卿來辦,退朝!”
蕭明燭來見黎淮音,看到謝清棋後不免嚇了一跳,震驚道:“你……沒死?”
謝清棋:“如殿下所見,我好好的。”
蕭明燭疑惑不已:“可是,宮中仵作驗屍說你被毒死了,難道那不是你?”
謝清棋笑道:“確實是我,此事說來話長。”
蕭明燭聽完後,搖頭輕笑道:“周卓行自信以為那毒藥能讓你經脈漸漸衰竭,看起來就如病死一般,誰知道你將毒藥解了,反而另給自己下毒。”
“他自作自受。”謝清棋不免可惜道:“只是沒想到周昌玉會出來舉報他,更沒想到聖上全然沒有重查黎家案子的意思。”
黎淮音道:“害你一事他逃脫不了,又因為糧草被劫,周卓行百口難辯,只好棄車保帥讓周昌玉揭發他。可對於從前之事,他決計不會承認的,否則就是在當眾打陛下的臉。”
蕭明燭有些愧疚道:“抱歉,今日李廷只說了一嘴,父皇就勃然大怒,我實在不好再提黎家之事。”
黎淮音平靜道:“沒事,我早知道的。”
謝清棋暗暗咬牙,看到蕭明燭後又忽然來了精神,道:“殿下,看來只能等您登基了。”
蕭明燭哈哈笑道:“是啊,所以表弟你一定要努力,幫我得到那個位子。到時候,你就能娶到我們淮音了。”
“多謝殿下畫的大餅。”謝清棋呵呵一笑,反應過來後皺眉道:“什麼你們淮音!”
——
蕭瑞盯著周昌玉,冷聲問道:“你爹通敵一事,你當真不知?”
周昌玉跪下道:“殿下,微臣當真不知。父親將此事告知我時,微臣也震驚不已,不過,揭發一事確實是微臣與父親商量好的,只求能保全周家。”
“起來吧。”
蕭瑞看了眼慢吞吞給自己塗藥的老道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另一條腿將人踹倒在地,“本王的腿到底什麼時候能好?這些天日日用你的藥,也沒看出來效果!朝堂上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從前不過是本王的狗,如今都圍在蕭明燭身邊,沖我亂咬亂叫!”
楚雲卿聽到動靜,示意旁邊的下人將道士扶起來,連忙道歉:“道長,殿下他一時心急,您別往心裡去,我們楚家再捐三千兩銀子修繕道觀。”
等道士出去後,楚雲卿將盛著丹藥的盒子放在蕭瑞面前,溫聲道:“殿下不要著急,您的腿需要靜養,畢竟是傷筋斷骨,哪能這麼快就好起來。”
蕭瑞捏起藥丸吞下,嘆氣道:“每次吃下這藥,疼痛倒是能減弱幾分,可這腿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楚雲卿:“殿下,長鶴道長隱於深山,此次能來是我拜託父親費了好大力氣找來的,您好歹對人客氣些。宮中禦醫可是斷言您的腿好不了了,長鶴道長是最後的希望。”
“我知道了,多謝夫人替我著想。”蕭瑞牽過她的手,憂心道:“我就是眼見朝中大勢朝蕭明燭一邊倒,忍不住著急。”
楚雲卿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趁著給蕭瑞遞茶裝作不經意地抽回手,“殿下不必擔心,林首輔這個人一向守舊,絕不會站在蕭明燭那邊的,我們勝算仍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