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呢?”
謝清棋小聲道:“……在阿音病癒之前一定好好活著。”
黎淮音:“你還知道呀,今日你這樣做可有想過我和你母親的感受?”
“可我若是答應,便是負你。”謝清棋辯解道。
黎淮音:“比起負不負我,我更希望你好好活著。”
“若是我同旁人成了婚,今後哪還能再給阿音治病,你若是不能長長久久活下去,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些去地府等你,我們到時候再續夫妻緣分。”謝清棋靜靜看著她,唇角還帶著笑,彷佛方才那句生死相隨的誓言不過是句情話。
黎淮音卻知道謝清棋是認真的,忍不住眼眶發燙,聲音哽咽道:“胡說什麼……”
想到今日從蕭明燭那裡回來後又咳了一次血,黎淮音捧著謝清棋的臉,鄭重道:“我要你再答應我一件事,若真有那一天……你要好好活著,替我去看春花秋月,江南煙雨,塞北飄雪。”
謝清棋搖頭:“可沒有你,那些都不過是……”
黎淮音突然抱住謝清棋,“我不想聽你的藉口,你先答應我。”
“不答應!”
“你若不依,那我後面的話便不說了,以後你也不許再來。”
“阿音你耍賴!”
“嗯,我耍賴了。”
謝清棋將她緊緊回抱住,不情願道:“我答應。”
黎淮音這才放心了,笑道:“我有一事好奇許久了,想問一問你。”
謝清棋聽出她語氣中的鬆快,聲音更悶了:“你說吧。”
“你學醫不過數月,又常常忙於軍營事務,為何……為何會認為除了你再無其他人可以治好我的病?”
謝清棋一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她方才說若自己不能給阿音治病,阿音便不能活長久……是啊,這意思不就是在說除了她其他人都治不了嗎?
謝清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想蜷起手指,可她手掌此時正貼在黎淮音背部,一舉一動都清晰地被黎淮音覺察到了。
黎淮音枕在她肩上,似乎是很隨意地在聊天:“雪地裡暈倒那次,我知道是你為我開的藥方,那時候你還沒跟著華姨學醫吧。據我所知,定安侯府世子謝清棋從來就不會醫術。”
“我方才的意思是……阿音肯定不許旁人為你針灸,所以這病需要依賴我,倒不是我醫術第一高明。”
見黎淮音從懷裡離開,謝清棋瞬間有些慌了,“阿音!”
黎淮音看著她眼睛,輕笑道:“你猜錯了。若是旁人針灸,我反而不在意,我與他們只是大夫和病人的關系。但你則不同,我……我存了私心在的。”
“黎家敗落之前,我父親母親也曾為我遍尋名醫,他們全都束手無策,你是唯一一個說出能將病治好的人。”
謝清棋心裡七上八下,猶豫著要不要和黎淮音說實話。可若說自己來自未來世界,這聽起來也太天方夜譚了,阿音會被她嚇跑吧。
至於醫術,她看的醫書可是凝聚著發展了幾千年的中醫瑰寶,還結合了現代更科學的理論,自信其他人決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謝清棋:“阿音,對不起,有些事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
黎淮音似乎預料到了她的回答,問道:“沒關系,但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原來的謝清棋,到底是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