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的清冽、當歸的溫潤……所有藥材的苦澀與甘甜混在一起,裹挾著好聞的梨香彌漫開來,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溫暖氣息。
黎淮音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看到謝清棋旁邊的一排銀針時手指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兩人面對面捱得很近,哪怕隔著霧氣,謝清棋仍能清晰地看到黎淮音的面容。
此刻她的眼尾洇著薄紅,向來蒼白的唇上也被熱氣燻出了幾分海棠紅,像盛放在琉璃盞中的玫瑰露。
沿著曲線優美的天鵝頸往下,是被霧氣漫過的鎖骨,線條勾勒得恰到好處,彷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熱氣在頸間凝成水珠,沿著鎖骨輕輕滑落。
再往下,濡濕的布料裹著雪色山巒……
謝清棋感覺整個人都隨著呼吸墜入了層層霧靄,急忙移開了視線。
“咳,等下施針可能會有些疼。”謝清棋喉間發緊,話說出口才發現聲音也有些沙啞。
“嗯。”黎淮音淡淡應了一聲,輕咬下唇轉過了身,將腰間系帶輕輕扯開。
謝清棋手指穿過薄霧,指尖搭在黎淮音身後的衣領處,稍作停頓後將衣物一點點褪了下來。
衣物貼著身體緩緩下滑,黎淮音瞬間繃直了脊背。半褪的衣衫堆在臂彎,露出凝脂般的肩頭,謝清棋手懸在半空,指尖凝著將滴未滴的水珠。
謝清棋呼吸已經全然亂掉了。
她餘光掃到一旁的銀針,忙盡力調整呼吸讓自己靜下心來。
指節壓下最後一截衣物,脊柱隨著她動作由頸部一路延伸到腰際,整個脊背彷佛一副細膩的畫卷徐徐展開。衣擺在水面散開,像一朵盛開的白色芍藥。
謝清棋取出一根銀針,緩緩紮入xue位,接著第二針,第三針……
一刻鐘過去,銀針所用大半,謝清棋正要再次施針時指尖無意擦過腰窩,驚得黎淮音顫慄了一下,連帶著整池的水晃出漣漪。
謝清棋慌忙問道:“特別疼嗎?”
黎淮音咬著唇搖頭,耳朵紅得要滴出血來。
最後一針落下,黎淮音忍不住微微揚起脖頸,雪色肌膚上凸起一道淡青色青筋。
“阿棋……”黎淮音的聲音壓抑著,輕聲道:“有些疼。”
謝清棋聞言忍不住紅了眼眶,這套針法有多疼她是知道的,從前給其他病人針灸,沒有一個不叫出聲的。
阿音親口說疼,那肯定是疼得難以忍受了。
黎淮音扶在池邊的指尖用力到發白,小聲道:“我想靠在你身上。”
謝清棋一愣,眼中的一滴淚落在池邊。
黎淮音背部都是銀針,要靠在她身上只能是從前面,可是黎淮音現在……沒穿衣服啊。
正在她猶豫時,黎淮音聲音帶了些懇求:“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