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說,謝清棋的妻……前妻,叫黎淮音。”
蕭瑞:“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曾經也是名滿京城的才女。如今怎樣?還不是流落江湖查無此人了。要本王說,這些女人就應該認清自己的地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讀書參政的事交給男人就行。”
周昌玉擠出一個笑:“還是殿下這招高明,男子比女子本就有體力上的優勢,今日將補給的東西一併收走,肯定會影響她們答題。”
“那是自然,我看蕭明燭還怎麼跟本王爭!”
天色漸晚,考生們交了答卷,陸續走出宮門。
綠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黎淮音,忙過去將她扶上馬車。
“哎呀,手怎麼冷成這樣?這手爐都涼了還抱著……誒,哪來的手爐?”
綠葉心疼不已,接過手爐還不忘繼續喋喋埋怨道:“皇宮都這樣奢華了,那聖上也不捨得多放點炭火,給這麼一個小爐子有什麼用!”
黎淮音戴著面具,到馬車上脫力一般靠在了綠葉身上,聽她如此護短忍不住輕笑道:“旁人都覺得剛好,只我畏寒罷了。”
她戴著面具,看不出臉色如何,但只聽虛弱的語氣就知道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綠葉拿出手爐給她暖著,回到燕府後忙命人將謝清棋提前備好的湯藥端來。
蕭姝嫣被紅鶯攔在門外,著急道:“你讓我進去看看燕姐姐,就看一眼!”
紅鶯搖頭:“我們小姐現在太累了需要休息,裡面有青榕照顧。”剛才葉姨已經交代了,不能放外人進去,小姐現在虛弱,很可能露出破綻。
黎淮音喝完藥不久,房門突然被開啟,謝清棋幾乎是踉蹌著沖進門,快步走來,又在兩三步遠處停下了。
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焦急。
青榕看了眼謝清棋,又看了眼自家小姐,默默出去和紅鶯一起將門關好。
“阿音。”謝清棋交了差事,一刻也沒停就趕過來,說話時還有些氣喘。
黎淮音躺在床上,將頭扭向另一側,不願見她。
謝清棋啞然,去一旁盥洗的房間淨了手,才回來小心翼翼認錯:“阿音,今日是我做錯了,你別不理我。”
黎淮音嘗試著撐起身子,謝清棋見狀連忙幫她墊上圓枕,扶著她斜倚在床頭。
許是突然用了力氣,黎淮音身子微微一顫,隨即掩唇劇烈咳嗽起來。她推開靠近的謝清棋,手指緊緊攥住被子一角,骨節因為用力而凸出,似乎要刺破面板一般。
咳聲漸停,黎淮音壓下喉間的癢意,清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謝清棋俯身貼近。
“別。”
不顧她的阻攔,謝清棋把面具輕輕揭下,“不會有人進來的。”
目光落在黎淮音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唇上,謝清棋彷佛被刺痛了一般,瞳孔微微收縮,忍不住紅了眼眶。
黎淮音在心底輕嘆口氣,但想到今日之事,還是冷下了聲音:“你可知錯在哪裡了?”
謝清棋低下頭,帶著一絲哽咽:“今日我不該與人沖突,出言諷刺豐士奇,害得大家都不能帶東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