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院。
“把衣服脫了。”
謝清棋扭捏道:“這不好吧,綠葉姨。”
綠葉才不管她那麼多,直接拿劍將她被劃了一道口子的袖子徹底割了下來,鮮血淋漓的手臂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
“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謝清棋吃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你都離我這麼近了,氣息是很明顯的。”綠葉單手開了金瘡藥的瓶子,將藥粉倒在傷口上,謝清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黎淮音走過來:“略……綠葉姨,我來吧。”接過藥瓶,藥粉一點點撒上去,她跟著輕輕吹幾口氣。
謝清棋感覺到絲絲清涼的吐息不斷貼著面板劃過,好像真的沒那麼痛了。
綠葉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謝清棋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耳尖漸漸變紅,手臂小幅度往她自己的方向收了一點:“已經不疼了,不……不用吹了。”
黎淮音聞言停下上藥,見傷口基本覆蓋了一層藥粉,她上半身微微前傾,將藥放在桌上。
一縷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掃過謝清棋的手背,只見指骨分明的手霎時繃緊,連帶著青筋都更加明顯了。
包紮完後,綠葉拍拍手起身道:“要不是看你在危急關頭還護著音兒,沒準我就在野外把你給處理了。”
最隨便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謝清棋有些心虛,要是她知道原主對黎淮音做的事情,自己是不是比書中結局還慘。
黎淮音出聲:“略……綠葉姨,你怎麼會在京城附近?”
綠葉皺眉,眼中滿含歉意:“自你母親去世後,我便離開了京城,雲遊四海,這麼些年也沒回來看看你。
前段時間聽到黎家的訊息,我便馬不停蹄趕回來了,在城外剛好碰到你遇刺,若是再遲一步……我一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
說著她目光漸漸冷下來:“一劍刺死真是便宜他們了。”
黎淮音寬慰她道:“略……綠葉姨,我沒事的。”
綠葉“嘖”了一聲,“既然叫習慣了,就別強行改了,怪別扭的。略姨……就略姨吧。”又小聲嘟囔道:“還以為你小時候發音不清楚才把綠葉讀成略,沒想到你母親還真就這樣教你的,兩人一個樣!”
三人都笑了出來,黎淮音眼中逐漸有淚花閃過。
綠葉起身將她抱在懷中:“沒事了,以後姨不走了,任誰也不敢再欺負你。”
——
“胤兒,叫爹。”
小嬰兒緊抓著面前人的食指,咯咯笑著。
阮晶晶笑道:“他才多大呀,你就想著讓他開口叫人了。”
蕭瑞手指又戳了戳嬰兒圓圓的臉,目不轉睛道:“是本王著急了。晶晶,謝謝你給本王生下這麼可愛的孩子。”
阮晶晶走上前,輕聲道:“你答應我的事,要做到。”
蕭瑞轉身牽起她的手:“你放心,我都記得。讓你和胤兒住在這裡委屈你們了,等到事成之後,我必定給你和孩子一個全天下最貴重的身份。”
“那,皇妃她?”
“哼,結婚數年無所出,光這一點我就可以休了她。”蕭瑞將阮晶晶擁在懷裡,“我現在只是需要楚家的錢才與她做做恩愛夫妻的樣子,我對她早就沒什麼感情了。”
“殿下。”周昌玉敲門。
蕭瑞松開懷中美人,皺眉道:“什麼事?”
見門外沒聲音,蕭瑞拍了拍阮晶晶肩膀,走了出去。
周昌玉附耳道:“我們昨夜派出的刺客,一個也沒回來,屍體在城郊外被發現的。”
“為了幾個該死的災民,折損了本王多少死士!現在災民穩住了,蕭明燭不日也要回京,本王這麼多天的努力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