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棋看著黎淮音,視線從她的側臉轉到拿著瓷瓶的纖細手指,最後落在黎淮音細白頸項上醒目的吻痕,輕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不是。”
黎淮音看向她,疑惑道:“嗯?”
謝清棋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握住了黎淮音的手,認真道:“阿音,如果我從未做過那些傷害你的事,是不是就有機會跟你在一起了?”
謝清棋明亮清澈的墨色眸子此刻因為藥物染上了一層情慾,看起來有些妖冶輕佻,帶著慾望一眨不眨地望著黎淮音。
黎淮音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更沒想到是在這種時候,她另一側的手指微微收攏,道:“從前的事你已經做出彌補,往後不必再提。”
謝清棋眼睛一亮,整個人往黎淮音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帶動池中的水泛起一陣漣漪,欣喜道:“阿音的意思是,我有機會嗎?”
黎淮音輕輕掙了下被她握著的手,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先塗藥。”
謝清棋聽話地放開了手,一手撐在池邊,看著黎淮音將藥粉輕輕灑在她的傷口上。
“嘶——”謝清棋疼得抽了一口冷氣。
黎淮音頓了一下,緩緩靠近謝清棋,紅唇微啟,輕輕吹著氣。傷口處有血跡,又被池水浸濕,好在不會將藥粉吹走。
黎淮音每次靠近她,都會帶來一股香氣,謝清棋看著眼前堪稱絕色的臉,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
黎淮音吹氣的動作一頓,看向謝清棋,發現她眼中的慾望似乎比剛才更盛了。
謝清棋似乎還不滿足,手指順著她光滑的面板緩緩滑下,停在了下巴處,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黎淮音呼吸一滯,下意識將頭微微後仰,想要避開謝清棋的手指。
謝清棋卻不依不饒,一手握著她手腕將她拉近自己,另一隻手還想造次。
她這一用力牽扯到了肩膀,方才塗了藥的傷口滲出血跡,將藥粉全都染紅了,黎淮音蹙眉,惱道:“你還想不想讓傷口恢複了?”
謝清棋咬了咬唇,委屈道:“阿音,我還是很熱。”
黎淮音說不出責怪她的話了,只見她前面通紅的眼眶就知道那藥的藥性有多烈。
“落霜應該在煎藥了,我去看看。”
“別走。”謝清棋拉住黎淮音衣袖,帶著點祈求的語氣道:“阿音別走,我不會再……那樣了。”
她以為黎淮音是生氣自己剛才輕佻的行為,既委屈又羞愧,低下了頭。
“我只是想去看看藥還要多久能好,沒有怪你的意思。”黎淮音看到謝清棋鎖骨處在滴血,心裡一軟,狀似隨意地小聲道:“真怎麼樣了……也沒事。”
謝清棋抬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阿音,你說什麼?”
黎淮音拿起藥瓶重新給她上藥,“沒什麼。”
“我聽到了!”謝清棋撐在池邊,湊近黎淮音道:“阿音也喜歡我對不對?”
是“也”,她們彼此心悅對方。
黎淮音沒有否認。
那就是預設!
謝清棋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有些得意忘形,得寸進尺,道:“阿音,我想親你。”
黎淮音呼吸一滯,想要努力穩下心神,可還是被謝清棋直白的話撩得從臉上到耳尖都燒出了緋色。
因為心裡有底,謝清棋的動作比剛才更大膽,她直接伸手挑起了黎淮音的下巴。
她們之間隔著厚厚的暖玉池壁,兩兩相望。
幾息過後,就在謝清棋忍不住想更近一步的時候,黎淮音將她的手拿了下來。
謝清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以為黎淮音意識到了根本不喜歡她,再或者……黎淮音不喜歡女人,不喜歡與女人接觸……嗎?
正胡思亂想著,黎淮音扶著她沒有受傷的一側肩膀,低頭吻上了謝清棋的唇。
黎淮音的身體冰冷,謝清棋則是太燙了,不僅手是燙的,唇也是。黎淮音與她相貼後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只覺得那股熱意順著唇傳遍了四肢百骸,溫暖了她常年冰冷的身體。
黎淮音想起還要塗藥,便打算起身離開,可唇剛分開一條縫,她便被謝清棋勾著脖子阻攔了動作,緊接著那隻手上移,掌著她後腦勺,回吻了過來。
謝清棋舌尖叩開黎淮音的貝齒,強勢地侵入,溫暖和清冽的氣息在口中混合,纏綿摩挲,漸漸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