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無關。”黎淮音拿出紙筆,“寫吧。”
“寫什麼?”
“和離書。”
謝清棋也顧不上傷口,急道:“剛才不是答應我不和離了嗎?”
“我從未答應。”
“你剛才說願意讓我以後愛你護你,不管貧窮富貴、疾病——”
黎淮音再次學她道:“騙你玩的。”她實在不想再聽謝清棋念一遍這不知哪裡學來的肉麻情話。
謝清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x 2 。
黎淮音將紙筆拿來,遞給謝清棋道:“剛才都是演給她看的,你若是真的有意改好,現在就寫。”
時間彷彿凝滯,房間裡一片寂靜。
幾息過後,謝清棋道:“好,我寫。”
黎淮音平靜地看向謝清棋,果然聽到她下一句:“不過我有個條件。”
謝清棋道:“我們一個月後和離,這期間你需要配合我治病。”
黎淮音心裡思忖,為了避免謝清棋出爾反爾,她半月後仍需要參加太後壽誕,與蕭明燭見面。那之後也不過再多等幾日,有了和離書,日後蕭明燭救她出去也容易些,便答應了。
謝清棋盯著那張紙,懸在手中的筆緩緩落下。
紙筆即將接觸時她突然頓住,抬起頭滿臉無辜地望著黎淮音:“請問……和離書怎麼寫?”
——
從房間裡出來,謝清棋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她怎麼就寫了呢,不寫的話……
好吧。也得死。
晚上,謝清棋端著藥進來,兩碗。
迎著黎淮音疑惑的目光,謝清棋解釋:“新開了一副藥,讓你的病好得快些。”
只是她心虛的樣子像極了在說:新開了一副藥,讓你的人走得快些。
謝清棋小聲道:“你今天答應我會配合治病的。”
“放下吧。”
等謝清棋出去後,黎淮音只喝了之前的藥,新的那碗被她倒掉。
半夜子時,黎淮音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
謝清棋躡手躡腳將燈點上,哪怕知道黎淮音喝了藥會沉睡過去,還是不免膽戰心寒,要是人突然醒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慢慢靠近床邊,床上的女人睡顏安寧,呼吸清淺,闔著雙眸,細密的睫毛覆於其上,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怎麼有人連睡覺都這麼好看?
睡著的黎淮音沒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和提防,讓人忍不住想摸幾下頭。
謝清棋當然不敢。
她取出一排銀針,針尖在燈光下泛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