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晚上吃飯的時候,宋釗想起來葉箐讓人早點那些豬圈、羊圈什麼的已經陰幹的差不多了,便問道:“主人,咱們什麼時候去買牲畜啊?”
“明早帶上府裡的幾個小廝一同去買,爭取把那些雞圈、羊圈什麼的都填滿。”葉箐道。
“好。”
兩人吃了晚飯便各自早早回去休息了,葉箐第二日醒來,和宋釗吃了個早飯就急匆匆的帶著人去了京郊。
這裡有專門養殖這些牲畜的莊子,葉箐隨便挑了一個莊子,然後便讓小廝過去砍價,最後,葉箐買回來兩頭牛、十隻羊、十頭豬以及二十隻雞。
葉箐看著這些牲畜頭皮一陣陣發麻,不是,這些東西,她們怎麼帶回去啊?
賣給葉箐這些牲畜的老伯見葉箐面露難色,笑道:“這些雞我可以讓人用馬車給你拉過去,不過牛、羊、豬就得我讓人給你趕到府裡了。”
葉箐抿了抿唇,“那行吧。”
她註定是要出名了,就這陣仗,京城裡的人不知道才怪,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葉箐想吃呢?
於是,葉箐她們的馬車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輛裝著雞的大車,大車的後面是兩頭牛,緊接著是羊群和豬群,都有人拿著鞭子驅趕,葉箐府裡的小廝也在後面幫忙看著。
總之,葉箐她們的隊伍到了京城的中心位置,也就是那些勳貴、高官的府邸一條街,這條街上往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因此葉箐她們的隊伍就顯得格外突兀了,尤其是那些豬和羊,有頑皮的還有想往人堆裡沖的,還好有放羊的羊倌控制著。
往來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不是,這是哪家人弄了這麼多的牲畜?還都是活的?”
“誰說不是呢?這麼多的牲畜一般都是放到郊外的莊子上養著,怎麼會有人把這些東西弄到自己府上去呢?”
“誰說不是呢?真是奇葩,你們看,這路上還有羊拉的羊糞蛋的,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簡直是有辱斯文!”
“對啊,這條街上住的都是什麼人?這人怎敢?怎敢把這些牲畜趕到這裡的?老夫今日倒是要會會這人,來人,你們去把前面那輛馬車攔下來。”
說話的人是當朝的禦史楚雲遠,這人已經將近五十歲歲了,禦史的官職雖然不大,但卻是言官,有時候見皇帝出了錯,這些人腦子一熱也敢直接對著皇帝開噴。
不多時,葉箐的馬車便被人攔了下來。
宋釗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就見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乾元,擋在了馬車前。
宋釗蹙了蹙眉,開口道:“樂安郡主府的馬車你們也敢攔?趕緊讓開。”
楚雲遠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冷哼道:“哼,老夫攔的就是你,這條街住的都是什麼人?樂安郡主居然將這些牲畜趕到了這裡,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老夫要參她一本。”
葉箐卻是淡定的從車廂裡走了出來,她冷冷的看向那幾個攔在車前的人,“怎麼?大昭的律法規定了嗎?不能在京城中圈養這些牲畜嗎?”
“自,自然沒有。”楚雲遠思索片刻,卻是繼續道:“但你這麼做有辱斯文,好好的一條街道被你弄得烏煙瘴氣,那地上居然還有那羊拉的汙穢之物,樂安郡主,我看你是居功自傲,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
葉箐失笑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些言官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會亂吵亂吠,我花我自己的銀子買些牲畜回家養有什麼不行的?關你什麼事?說的好像你成日了不吃這些一樣,怎麼了?你仙風道骨,那你有本事別吃別喝啊,看不起這個,看不慣那個,你自己做的就對嗎?真好笑。”
楚雲遠也是愣住了,畢竟普通的官吏都害怕他們這些言官,他一個資歷這麼老的言官,就是陛下都得給他三份薄面,結果就被葉箐這麼當街罵了?
“你,你粗鄙不堪,粗鄙不堪!老夫不屑與你爭辯!”楚雲遠氣急敗壞。
“我看你是說不過我吧?怎麼了?普通百姓也養這些,你也覺得普通百姓粗鄙不堪嗎?楚大人,原來你是這種人,嫌貧愛富,不把普通百姓放到眼裡,就你這種人還做言官呢?恐怕每日都是在洩私憤吧?”
葉箐可不管他是什麼東西,這些言官就是欺軟怕硬,她才不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