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箐愣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挺香的,好像中途都沒有醒來。”
姜錦嫿微微頷首,又把自己脖頸間的膏藥撕了下來,下一刻,便有桃花的香氣飄散了出來。
葉箐立馬就察覺到了,她腦子有點懵,下意識的覺得這味道不對勁,畢竟大冬天的,野外怎麼會有這種味道,思索了片刻,她才想起這是姜錦嫿信香的味道。
葉箐蹙了蹙眉,問道:“錦嫿?你的信香是不是洩出來了?怎麼會有桃花的香氣?”
姜錦嫿白了她一眼,可不就是她故意放出來的嗎?
“信香能幫你安神,你好好睡吧,別管了。”
“啊,這好嗎?”畢竟信香可是極其私密的東西,這又不是雨露期,姜錦嫿讓自己聞她的信香,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你命都只剩了半條了,別管別的了,乖乖閉上眼睛。”姜錦嫿視線看向她,囑咐道。
“好。”葉箐聞言,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在桃花香氣的包裹中,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倒是姜錦嫿睡得沒那麼安穩,夜裡醒來了兩次去探葉箐的額頭,索性葉箐夜裡倒是沒有發燒,她這才又安穩的睡下。
第二日一早,宋釗便把雞湯粥熬好了,姜錦嫿喂著葉箐吃下之後,便解開了葉箐左肩上的繃帶。
那繃帶已經和葉箐的血肉粘連在了一起,姜錦嫿沒辦法,只能用碘伏將繃帶一點一點弄濕,而後小心翼翼的將繃帶從葉箐的傷口上取下來。
姜錦嫿的臉色有些發白,在看到那條長長的傷口時,更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唯一慶幸的是,傷口長得很好,而且上面也沒有潰膿。
葉箐見姜錦嫿眼看著快要哭了,忙笑著安慰道:“我沒事的,你看傷口這不是長得挺好的嗎?再過幾日便能動了。”
姜錦嫿見葉箐還笑得出來,她抿了抿唇瓣,眼淚已經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怎麼可能沒事,肯定很疼,傷口那麼長,沒事才怪。”
姜錦嫿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用棉簽沾了碘伏給葉箐的傷口消毒。
葉箐見她還在滴淚,伸出右手去給姜錦嫿擦眼淚,“別哭了,真不疼,再過兩日就全都好了,當心一會兒眼睛哭腫了。”
姜錦嫿也不答話,就那麼靜靜任由葉箐給她擦眼淚,她則是自顧自的給葉箐用碘伏消毒。
消了一次毒之後,姜錦嫿又拿出了消毒水,她想起了上次用這個的時候葉箐就特別的疼,姜錦嫿有些猶豫的拿出了消毒水,紅著眼眶看向了葉箐,“這個一定要用嗎?”
葉箐點了點頭,“保險起見最好還是用上,咱們現在條件簡陋,徹底消毒還是挺必要的,沒事,我能忍住,來吧。”
葉箐說著抿了抿唇瓣,咬牙等著姜錦嫿用消毒水消毒。
姜錦嫿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用棉簽沾了消毒水,給葉箐的傷口消毒,她的動作很快,怕弄疼葉箐,所以姜錦嫿盡可能的加快了速度。
不過即便是那樣,葉箐也被疼的渾身一震,額間更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姜錦嫿忙拿了巾帕幫著葉箐擦汗,“怎麼樣了?還好嗎?”
“沒事,這次之後,再過三日再換藥便好。”
“嗯,你別說話了,快休息休息。”姜錦嫿眼眶還紅著,她也顧不得自己,只拿著巾帕幫葉箐擦著脖頸間的汗。
“好。”換個藥就把葉箐弄得滿身是汗,不過好訊息是傷口長得很好,沒有潰膿。
半個時辰之後,葉箐她們便又往南江的方向去了,一行人下午的時候就路過了南江的城門,有不少的流民在這裡分散開,前往朝廷規定的逃荒地點避難。
而南江這邊的城門外面倒是有官府設立的幾處粥棚,只是粥棚那邊人滿為患,那些官府的人似乎也沒想到外面會有那麼多的流民。
宋釗繼續趕著馬車南下,並沒有和這些流民們擠,這次再往南走便能抵達饒州,據說那邊沒有受到災荒波及,只要有銀子,便能買到吃食。
葉箐她們一連趕了三天的路,除了吃飯睡覺,宋釗基本上都在趕馬車,不過這次再往南的人便沒有那麼多了,流民們各自分散,葉箐她們也想早點到達饒州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