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什麼?”
“嗯…沒什麼…”
沒給蘇齊一過多自辯的機會,醫生續道。
“胎兒的存在會對孕夫的資訊素産生諸多不定性的影響,恕我直言,這孩子如果不是非要不可的話,我建議……”
“這事我沒法擅作決定,還是等他醒來後我再問問他的意思。”
察覺到房間裡的動靜,蘇齊一匆匆與老朋友道了別,便疾步趕入房裡。
“你醒啦?”
apha微露笑容,岔開了話題。
“我朋友說,你情況恢複的很好,稍加靜養些日子,便能正常活動了。”
“哦,對了,你先前不是一直想跟著我學繪畫嘛。”
他說著,從背後拿出了些什麼。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些是給你的顏料畫筆,等你再恢複些,我手把手地教你。”
沈嵐之的目光始終定格在他手裡的器具上,上面還刻有他雖不認識卻眼熟的外文表示以及ogo。
蘇齊一同款的顏料、調色盤、畫筆……
早在沈嵐之還是個無名的藝術愛好者時,他便注意到自己所仰慕的繪畫大師們都會不約而同地使用這一品牌的器具。
一直以來,他都把它當做大畫家的象徵,由心地也想要一套屬於自己的器具,奈何自己每日打零工掙得的那些勉強只夠溫飽的生活費,讓他對這些不切實際的願望望而卻步。
後來他驚喜地從明哥那裡得到了一套這樣的繪畫工具,還因此高興了很久。
只是骨子裡的自卑讓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麼好的東西,所以便一直沒捨得拆封。
眼下蘇齊一的善意更是讓他不知所措了。
“蘇教授…”
沈嵐之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非常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
對方突然嚴肅起來的態度,讓蘇齊一臉上的笑容略顯僵持。
然而,在聽到沈嵐之接下來的感謝之辭時,他的心情似乎又放鬆了不少。
“你善待自己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蘇齊一彎腰貼近些許,貼心地替他他掖了掖被褥。
“嵐之,這個孩子你真的打算要生嗎?”
“醫生的意思是,根據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建議生育。”
遊離的目光定格在oega微隆的腹部,蘇齊一盡可能委婉地向他提及。
後者則是下意識的撫了下小腹,投向身側apha的目光也本能地由一開始的乖順溫和切換成了此刻的警惕與戒備。
縱使此刻的蜜桃oega對莊明軒的嫉恨遠勝於喜歡,但這也絕不意味著他能狠心到親手送走他與明哥的寶寶。
歸功於心髒的緣故,沈嵐之得以在莊明軒的身邊待了整整三年之久。
在此期間,他目睹了一個又一個小鮮肉在攀附上莊明軒這一高枝以後,從十八線小藝人一夜爆紅成為二線明星,再到後續失寵後塌方退圈的全過程。
起初,他只是覺得這些新晉藝人鼠目寸光,為了一時的得意不惜葬送了自己幾年最寶貴的青春,最後只能落得一張與莊明軒解除包養關系的黑卡。
後來他意識到是自己膚淺了。
別人離開時至少還得到一張一輩子也揮霍不完的黑卡,反觀自己,在明哥身邊陪了整整三年之久,只是從他那裡得到了一個他隨時會對自己生命産生威脅的肉球。
不出意外的話,這不省心的小家夥還得靠他獨自撫養。
此刻,他若是毅然流掉這個寶寶,那便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