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楚黎非便感受到一股蕭條之意。
門口隱隱還能聽到哭泣聲傳來。
官兵在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後,這才讓行。
楚黎非刷先走了進去,只見裡面的僕從皆是一副驚懼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小聲地抽噎起來。
發生了這種事情,僕從們哪還有心思幹活,要不就是日日掩面哭泣,要不就是靠在樹下等死……或是一線轉機。
主子們也顧不上管這些家僕了,每個人都自顧不暇。
庭院裡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打掃了,正中心的那棵古樹落了滿地的枯葉。
正在這時,楚黎非似乎注意到了遠處似乎有一道視線。
他回過頭去,看見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藏在假山後怯怯地看著他,卻又在對上視線的一瞬迅速跑開。
“那是誰?”
楚黎非問向一旁的錢銘。
錢銘順著楚黎非的視線看過去,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
“似乎是……齊福的妻子。”
楚黎非擰緊眉頭,盯著女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齊福的妻子為何要在這時候偷偷摸摸地偷看他們?是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說起來,也難保這齊福因為腿疾從而與侯位失之交臂,從而心生怨恨……
但是,私藏盔甲是滿門抄斬的死罪!齊福自己也是要把命賠進去的!
真的可能是他嗎?
倒是錢銘對院子裡冷清的模樣感覺有些好奇。他隨口問了一個離他最近的僕從:“齊府的人呢?”
那僕從敷衍道:“嘖,老夫人快不行了,估計人都在那吧。”
楚黎非向錢銘投去了疑惑的視線,錢銘嘆氣後解釋道:“這齊老夫人原本身子骨就不大行了,突然間聽到了這等噩耗,身體狀況更是急轉直下。上次我來的時候都是靠著湯藥吊著。如今只怕是……”
錢銘無奈地搖了搖頭,楚黎非和陸墨辰都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語。
楚黎非:“那錢大人心中可有什麼猜測?”
錢銘擰眉,若有所思道:“其實我最一開始是懷疑過齊福的。本該是他的侯位卻到了他弟弟手中,常人如何能接受?”
“但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我朝私藏盔甲是滿門抄斬的重罪,齊福他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聽到這,陸墨辰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串聯上了,他不由喃喃出聲:“那假如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呢……”
“嗯?你說什麼?”錢銘對陸墨辰的這句話感到很是詫異。
什麼叫他知道自己不會死?
只是他剛要細細詢問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報——”
錢銘:“什麼事?怎麼如此咋咋呼呼的?”
“回……大人……的話,”那獄卒說一個字喘一回氣,一看就是一路狂奔過來的,“齊三爺……他……他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