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世界盡頭唯一的湖泊,幹淨澄澈得彷彿鏡面一般,只能倒映出你一人的身影。
卡斯特無法拒絕這種美景。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卡斯特微微晃了晃腦袋,將腦海中的綺麗遐想甩了出去。
與這只亞雌讓他沉醉的美貌不同的是,面前的這只蟲,讓他有一種沒由來的危機感。
就好像,屬於他的一切,都會被奪走。
一瞬間,嫉妒湧上了卡斯特的心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隻尊貴的雄蟲,要自降身份,與一隻沒身份的亞雌作比較。
可惜一番比較下來,卡斯特發現自己似乎哪裡都比不上這只亞雌。
就連他最引以為傲的金色長發,與亞雌的一比較,就像是幹枯的稻草一般。
正在這時,亞雌像是才注意到卡斯特的視線,終於開了口,只不過並不是對著卡斯特說的。
“阿諾德,這是誰?”
沒想到,亞雌一開口,反而讓卡斯特愈發自慚形愧起來。
他的聲音如清晨山澗的清泉,帶著一絲朦朧的霧氣;如冰雪消融後流動的溪水,帶著凜冽的冰雪氣息。
經過阿諾德之口,卡斯特這才知道了面前亞雌的名字——
阿摩利斯。
很好聽的名字。
卡斯特甚至有這麼一股沖動,打破了他原先二十年來所經歷過的一切。
——讓阿摩利斯成為他的雌侍。
在蟲族,一位雄蟲擁有多個雌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阿摩利斯·蘭徹斯特,這樣也很好聽,不是嗎?
“卡斯特殿下?”
阿諾德的聲音打斷了卡斯塔的幻想。
“怎麼了?”卡斯塔的聲音中隱隱透露出一抹驚慌,他看向阿諾德的視線中帶著一絲不滿與心虛,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見,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
只不過這自然無法騙過阿諾德,身為軍部的少將,觀察敵人的神色是他的必修課,因此他自然沒有錯過卡斯塔眼中的不自然,很好地捕捉到了那一份異樣的情緒。
也因此,他才有些不明所以。
雄蟲在不滿些什麼?是因為他的怠慢嗎?
想到這,阿諾德轉而自嘲一笑。也對,受盡追捧雄蟲哪受到過這般冷落,想必等會就要發作了吧。
他曾見過不少雌蟲受到雄蟲的責罰,在身上留下可怖的傷痕,即使是那些被外界宣稱和善的雄蟲,懲罰起雌蟲也是毫不留手。
就是不知道卡斯特是哪一種。關於卡斯特的性格的傳言,阿諾德曾聽過不少,他悄悄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雄蟲。
隨後抬起右手放至胸前,微微俯身,道歉的話語剛凝在嘴邊,卻被一道來自身後的聲音打斷。
“你就是卡斯特?”